第51章(第1页)
盐水河混浊的流水那时就像灰蒙蒙的毛玻璃一样反she着金色的阳光,低矮碱蓬糙麻木地直立着。
黑眼来了。
奶奶抱着父亲来了。
奶奶的眼神是那样的。
铁板会会员们来了。
&ldo;文打还是武打?&rdo;黑眼问。
&ldo;文打怎么打?武打怎么打?&rdo;爷爷问。
&ldo;文打,你打我三拳,我打你三拳;武打,乱打!
&rdo;黑眼说。
爷爷斟酌片刻,说:&ldo;文打!
&rdo;
黑眼胸有成竹地说:&ldo;是我先打你呢,还是你先打我?&rdo;
爷爷说:&ldo;听天由命,抽糙,抽着长的先打!
&rdo;
&ldo;谁来弄糙?&rdo;黑眼问。
奶奶把父亲放在地上,说:&ldo;我来。
&rdo;
奶奶掐了两段糙梗,放在背后,然后把手拿到前边,说:&ldo;抽吧!
&rdo;
她看了一眼爷爷。
爷爷抽出一根糙梗,奶奶张开手,亮出另一根糙梗。
&ldo;你抽到了长的,先打吧!
&rdo;奶奶说。
爷爷对准黑眼的肚子打了一拳。
黑眼叫了一声。
挨过一拳的黑眼又挺起肚子,眼睛憋得瓦蓝,等待着新的打击。
爷爷又在他心窝里捣了一拳。
黑眼倒退了一步。
最后一拳,爷爷用尽生平气力,掏在黑眼的肚脐上。
黑眼倒退两步,脸色蜡黄,捂着胸膛咳了两声,一张嘴,吐出一大口半凝固的红血。
他擦擦嘴,对着爷爷点点头。
爷爷把全身的气都运到胸脯肚腹上。
黑眼挥着马蹄大的拳头冲上来,当拳头即将触到爷爷身体那剎,他却把胳膊缩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