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
自然,还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薛嵩在树林里遇上了红线,大喝一声:抢婚!
红线就晕了过去,听凭薛嵩把她抢走。
但在这种说法中,红线的尊严得不到尊重,所以,我不准备相信这第三种说法。
按照第二种说法,红线在薛嵩的竹楼里醒来,问他用什么棍子把她打晕的,薛嵩只好承认没有棍子,用的是拳头。
此后红线就大为不满,认为应该用裹了牛皮的棒棰、裹了棉絮的顶门杠,最起码也要用根裹布条的擀面棍。
棍棒说明了抢婚的决心,包裹物说明新郎对新娘的关心。
用拳头把她打晕,就说明很随便。
虽然有种种不满,但也后悔莫及。
红线只好和薛嵩过下去──实际上,第二种说法和第一种说法是殊途同归。
还有一件事,也相当重要:薛嵩把红线抢来以后好久,那件事还没有搞成。
这是因为薛嵩有包皮过长的毛病。
有一天,红线把他仔细考察了一番,按照他所教的礼节说道:启禀大老爷,恐怕要把前面的半截切掉;说着就割了薛嵩一刀,疼得他满地打滚,破口大骂道:贱人!
竟敢伤犯老爷!
但是过了几天,伤口就好了。
然后他对红线大做那件事,十分疯狂,使她嘟嘟囔囔地说:妈的,我这不是自己害自己吗?经过了这个小手术,薛嵩的把把很快长到又粗又大,并且时常自行直立起来。
这时他很是得意,叫红线来看。
起初红线还按礼节拜伏在地板上说:老爷!
可喜可贺!
后来就懒得理他,顶多耸耸肩说:看到了──你自己就不嫌难看吗?但不管怎么说,这总是薛嵩长大成人的第一步。
在此之后,薛嵩在寨子里也有了点威信。
因为他的把把已经又粗又大,别人也都看见了。
有关薛嵩抢到红线的经过,有各种各样的说法,这是最繁复的一种。
假如说,这种说法还不够繁复,也就是说,它还不够让人头晕。
在这个故事里,有薛嵩、有红线,还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些雇佣兵。
这个故事暂时也这样放着吧。
这样我就有了两个开始,这两个开头互相补充,并不矛盾。
在这个故事里,男根、勃起,长大成人,都有特殊的含义。
薛嵩在一个老娼妇面前长大成人,又在一个苗族女孩面前长大成人,这两件事当然很是不同。
因此就可以说薛嵩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
假如这样分下去,薛嵩还可以是三个人,四个人;生出无数的支节来。
所以,还是不分为好。
我很不喜欢过去的我这种颠三倒四的作风。
但是,这一切都是过去做下的事,能由得了现在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