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第2页)
他说还算徐志摩的诗有点意思,可是只相当于
明初杨基那些人的境界,太可怜了。
女人做诗,至多是第二流,鸟里面能唱的都
是雄的,譬如鸡。”
辛楣大不服道:“为什么外国人提起夜莺,总说它是雌的?”
褚慎明对雌雄性别,最有研究, 冷冷道:“夜莺雌的不会唱,会唱的是雄
夜莺。”
说着,苏小姐来了。
辛楣利用主人职权,当鸿渐的面向她专利地献殷勤。
斜
川一拉手后,正眼不瞧她,因为他承受老派名士对女人的态度,或者谑浪玩弄,
这是对妓女的风流,或者眼观鼻,鼻观心,这是对朋友内眷的礼貌。
褚哲学家害
馋痨地看着苏小姐,大眼珠仿佛哲学家谢林的“绝对观念”
,像“手枪里弹出的
子药”
,险的突破眼眶,迸碎眼镜。
辛楣道:“今天本来也请了董太太,董先
生说她有事不能来。
董太太是美人,一笔好中国画,跟我们这位斜川兄真是珠
联璧合。”
斜川客观地批判说:“内人长得相当漂亮,画也颇有家法。
她画的《斜阳
萧寺图》,在很多老辈的诗集里见得到题咏。
她跟我龙树寺,回家就画这个手
卷,我老太爷题两首七绝, 有两句最好:‘贞元朝士今谁在,无限僧寮旧夕阳
!
’的确, 老辈一天少似一天,人才好像每况愈下,‘不须上溯康乾世,回首
同光已惘然!
’。”
说时摇头慨叹。
方鸿渐闻所未闻,甚感兴味。
只奇怪这样一个英年洋派的人,何以口气活
像遗少,也许是学同光体诗的缘故。
辛楣请大家入席,为苏小姐杯子里斟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