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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上午,艾丽丝开一辆崭新的“bw”
来了,车的颜色很好,宝石蓝。
她手里晃着一大把钥匙,里面有“benz”
和“lex”
的标志钥匙牌,都是她曾短暂拥有过的车留下的。
她没坐下就给我一沓钞票,说是老薛赢了,先还我一千元。
我厌恶地看着那摊子钞票,怎么看怎么来路不正。
“谁要他赌钱来还我?”
我大声说:“要是输了,是不是还得来借呀?”
“我也这么说他来着,他说他再也不去拉斯维加斯了。”
艾丽丝大大方方,毫不介意我瞅着那些钞票的眼神像瞅苍蝇。
“你爸也是个有文化的人!
为人师表几十年了,懊,就这么为人师表啊?!”
“可不是。”
艾丽丝百分之百站在我一边。
然后她又好好笑话一番她爸爸,说这老头也不知怎么了,死活要赢钱给他那个锦衣玉食的女儿买个房子,把这女儿救出来。
“安,”
艾丽丝对我颠着两只软绵绵的巴掌:“你看是他需要我救,还是我需要他救?”
我跟她说染上赌瘾跟染上大烟瘾一样,戒起来得九死一生,她说她知道,跟染上所有、所有的毒瘾全一个样;住上个好房,开上个好车,也会上瘾,要是走火入魔更是九死一生的甭想戒。
她突然看着窗外说,她爸爸了解她的瘾就像她了解她爸爸的瘾。
“不过我相信我爸。
他抽烟的年数比我岁数大多了!
说戒就再没见他抽过。
他戒什么瘾也用不着九死一生。”
艾丽丝顾影自怜地一笑:“不像我。”
我基本被说服了。
老薛是个理性极健全的人,又有很强的自尊心。
“这样吧,”
我想了一会才开口:“我不要你爸还那一干五了。”
艾丽丝一抡柳眉,记不得我是谁了。
“哟,是么?”
我忽然又烦躁起来,怕她跟我再就这事扯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