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第1页)
前厅中,杜云觥背手观壁上一幅云山,水翡薄衫底下,隐约透出两段秀逸非常的美人骨。
言其面如好女,实非打趣小视,而是切实赞叹。
男子容美者众,然美而不流于脂粉,刚而圆融于蕴籍,兼阴阳精灵之秀,就只有风骨天成了。
难怪卿儿每见杜盏持便道:杜家哥哥又变美了。
听见脚步声,杜云觥回头,“听闻你在园里抚琴,也不肯叫我过去听听。”
“往常听得还少了?”
穆澈眼中带笑,“近几年少弹,手生了。”
二人坐下,家人为来客上茶,奉与大公子的是扶芳水,浓碧犹然可观。
论起壁上挂画,杜云觥道:“上回来还没见呢,此幅苍山渺云,似是伯父的笔意。”
穆澈道:“正是父亲画的,挂在这儿沁凉凉的,看着消暑。”
杜云觥一笑:“你这是想伯父了。”
“暑日燠热,父亲母亲不知行到了哪一亭,如何能不惦念。”
穆澈轻轻叹气,都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到他们家反颠倒过来,都是长辈兴致一来,抬脚就走了,叫他们做小辈的悬挂不已。
他知父亲虽行事随意,但为着娘亲也会把一切都安排好,只是寄封书信回家能有多难?哪怕只有安好二字,也能叫人放心啊。
杜云觥抿了口茶,“伯父性情旷达,不拘京城一隅,游山赏水如何能不快活。”
今日休沐,杜云觥略无旁事,二人只细细叙话。
他此来也无甚旁事,不过是送些时令果子。
说是给大夫人的,穆澈如何不知好友深意,他年年赶这时下来送果子,最后大半都到了倚南庄。
若说是给穆雪焉的生辰礼,这年复一年的,杜云觥从没明说过。
且饮食之物一时可口,过后也就消弥,连个形影都存不下。
图什么呢?
也许杜云觥所图,只是那人一时可口。
金玉虽珍贵,岂是她入眼之物。
他这一片细微隐晦的心,这么多年,好像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穆澈无意提了句堂姐近来很好,看对面神色,做出来的淡定掩不住忽亮的眼眸。
穆澈心下稍叹,嘴里打趣他,“伯母最近又给你张罗亲事了?”
“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