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第1页)
“我说了,不要发问。
带上家里所有你能找到的银票,骑上最快的马往南跑,除非马一头跑死在大路上,别停下,其他的事情交给我。”
“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我说了什么?我记不清,我头好疼。”
“就在你废话的这时候,镇抚司已经开始替你挑选逼供的刑具了。
你不马上走,就永远也走不了。”
吴义的两手向上托住了自个的脑袋,左右摇晃着,仿佛要给它重新找个地方安放,“不,我不走,镇抚司抓不到我,一定会逮捕我的父母妻儿!
我会害死他们!”
“别说蠢话,你的父母妻儿已经是死人了,只不过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多耽搁片刻,你就会和他们同一下场。”
“那就一起死!
既然他们是受我所累,我又怎么能独自逃生?我做不到!”
吴义浑身都在抖,抖得仿佛会犯癫痫。
乔运则抓住了他的手,把它们握进自己的双手中。
这双手又冷又潮,但极其坚毅,极其稳定。
“你做得到。
你才自己说的,你姓邱,叫邱志诚,你父亲当年差一点儿手刃摄政王,以至三族被夷,你是他儿子,你也是个大英雄,你什么都做得到。”
吴义的头低垂了半晌,又仿佛是毅然下了决心的样子,猛烈地朝高一抬,“好,留得此身在,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那老师和我一起走,你在这里一样是个死。”
“不,我不会死,我自有办法。”
乔运则抽回了两手,面孔上闪现过一丝欣慰,“脱掉你的外衣,赶紧。”
“什么?”
乔运则摇摇头,直接抽出吴义拴在腰里的一把小匕首,卷高袖筒,一刀就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让血滴滴答答地落上地板。
“外衣!”
他再一次喊道。
“啊?哦!”
吴义手足无措地解下了外衣。
乔运则一把夺过,用它堵住了暗红色的新鲜伤口,而后用燧石色的双眸盯住了吴义,“在你逃难的路上,除了时时地回头看一看追兵,记着时时地回头想一想,你被同一个人灭门了两次,就是这个人,让你除了这条命什么都不剩。
那你就把这条命,好好地给他留着。
老师教你的那首诗没忘吧?‘天生我材必有用’。
你和我二人这一身通天抱负、这一身血海深仇,绝不会白白浪费,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派得上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