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1页)
&ldo;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哦,马孔多,别吓唬我!
&rdo;我扑向他的怀抱,可他的怀已不再温暖。
&ldo;我从不吓唬我爱过的女人。
&rdo;马孔多紧紧地拥抱我一下,&ldo;你现在就去西旸那里吧,明天就不要送我了。
&rdo;
马孔多转身走上高岗,我拭干泪朝狂欢的人群走去。
簧火微明,鼓乐散乱,已经疲倦的人坐在沙滩上期待极光的出现。
我找到西旸,告诉他我要连夜回西林吉。
西旸一惊,问:&ldo;你不送马孔多了?&rdo;
&ldo;他又带了一个叫秋棠的女人。
&rdo;我说,&ldo;明明是一个已经死了的人,他却说她活着,真让我害怕。
&rdo;
&ldo;死人活在活人中,这是不足为奇的事,所以不必害怕。
&rdo;西旸说,&ldo;凌晨一时有一辆县委的小车要返回去,我跟他们打一声招呼,你搭他们的车吧。
明天上午我们将赶到源头恩和哈达,有关漂流的一些活动我会写信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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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请别和马孔多计较,他胃不好,别让他喝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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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旸点点头。
我和西旸走上高岗,北极村尽在眼前了。
曙色微明,那些高大的木刻楞房屋看上去十分朴素和宁静,我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
沙滩上拥着如此多的人,而村子里却很安静。
我忽然明白,我们都是朝拜日光的圣徒,千里迢迢,为的只是更长久地感受一次阳光的照拂。
我们真的就如此缺乏光明吗?假如我们真的生活在黑暗中的话。
命案的结局和呼玛沉船
六月二十二日午夜十一时火车到达塔河站,我几乎不假思索就下了车。
外面下着毛毛细雨,月台上奶白色的灯裹在雨雾中,朦胧极了。
出站者把站台覆了雨的水泥地面踩得噗噗直响验票员在飞蛾扑绕的昏暗灯下对着我的票查看了半晌,然后提示我:&ldo;你的票是到加格达奇的,这里是塔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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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ldo;我就想在塔河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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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站,站前广场上停着各种型号的接站车,司机大开着车灯,雨中的车灯恰似一轮轮蒸腾的月亮。
我走下水泥台阶,步上另一条比较宽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