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岚从他手上抱过黄瓜,放在床上,听了这话脸儿红红的,白了他一眼道:&ldo;那下回挤了先煮热,放些糖让你喝。你快把这奶送去给ju花。这个不能放久的。放久了要变味儿,就不能用了。&rdo;
青木答应了,掩上房门出来。
汪氏见外孙下午没出去,便对他道:&ldo;青木,ju花说甜酒做好了,你去端过来,省得她让人送。&rdo;
青木忙道:&ldo;嗳!我这就去。&rdo;说完一径出院子来到张家。
院子里悄没声息的,葡萄和刘奶奶坐在西厢门口做针线。看见他进来,笑了一下,对着正房努嘴。表示人都在那边。
青木走进堂屋,此时ju花午睡还没起来,槐子和张大栓在刻木头,剔了一地的碎木屑;何氏在一旁做针线,一家人都不说话,各自静静地忙活。
青木见了诧异地问道:&ldo;张叔,咋都在家哩?&rdo;
张大栓闻言抬头,对着他呵呵笑道:&ldo;瞧你这话说的,就不能在家歇一天么?天天累死累活的,累了有啥用。还不如歇会是正经。&rdo;
何氏白了他一眼,起身从墙边端了个凳子过来,让青木坐,嘴里说道:&ldo;瞧你咋呼的,能有多累?跟先前那些年比,这日子不跟神仙似的。&rdo;
张大栓就嘿嘿笑着不说话了。低头继续用刀将木块的边角刮光溜。
槐子轻声问道:&ldo;你咋这时候来了?这碗里是啥东西?&rdo;
青木将碗递给他,道:&ldo;是云岚挤的奶,让ju花洗脸的。ju花在睡觉么?你把这个送进去吧。&rdo;
槐子道:&ldo;她带几个小的在睡觉,也该起来了,我去瞧瞧。&rdo;
何氏忙道:&ldo;我拿进去。你一动,抖下来一层灰,还是先别动了,等忙好了一块收拾。&rdo;
说着接过碗起身去了西边房间。
这里槐子就跟青木说了小秀投湖的事,&ldo;这会儿也没听见动静,也不晓得死没死。&rdo;他神色冷峻,眼露寒意。
青木面色古怪地问道:&ldo;你跟张叔这是专门在家等着,怕她娘吵上门来?&rdo;
槐子点头道:&ldo;那婆娘经过上回的事,性子变了好些,没准小秀死了她真会发疯,胡乱怪人。&rdo;
青木摇头轻声笑道:&ldo;怕是不会来了。&rdo;遂把自己救了小秀的事说了,又说小秀娘果然发疯,骂三顺时扯上了ju花,被他给扔到了镜湖里。
气得槐子丢下手中的木块,跌脚恨道:&ldo;该想到这回事的:小秀真要死了,她自然是在湖边哭骂,哪有空闲上门来,矮子叔也不许她来的。这死婆娘!&rdo;
张大栓则黑着脸,问青木道:&ldo;过了这么长时候,他们两家还没人上你家来感谢、赔礼?&rdo;
青木摇头道:&ldo;没哩。&rdo;
槐子忽地埋怨道:&ldo;你那会儿该掉头就走,全当没瞧见,救她干啥?她想死,让她死好了,死了一了百了。&rdo;
青木斜了他一眼,慢条斯理地说道:&ldo;人救上来了,她还这么说;真要是小秀死了,人咋说三顺?说的时候能不捎带上ju花?&rdo;
槐子阴沉着脸不吭声。
张大栓一声长叹,神情萧索落寞。
ju花和何氏也出来了,站着听了一会,ju花转身出去洗脸,何氏小声咒骂,怕惊醒了房里的娃儿。
忽听院子里有人叫道:&ldo;ju花,你吃过了?&rdo;
ju花应道:&ldo;早吃过了。你哩?&rdo;
原来是刘小妹过来了,她进屋见大家都在,忙招呼了一圈,才对青木道:&ldo;青木表哥,今儿真是难为你,救了我三嫂。我爹跟我娘,还有我三哥上你家去了,矮子叔也去了,要跟你赔个小情。听奶奶说你在这边,我就来叫你的。张叔,我爹说一会还要来跟你说对不住哩,害得ju花被人说。&rdo;
青木跟槐子、张大栓对视了一眼,道:&ldo;赔小情有啥用,你三嫂和她娘要是转不过弯来,往后还得闹。&rdo;
刘小妹急忙摆手道:&ldo;不会的。表哥别多想,我三嫂今儿不是投湖,她是去找我三哥,脑子有些发昏,失了脚才掉进镜湖的。她都想开了,说等身上好些了还要来给ju花赔小情哩。矮子叔也骂了三嫂娘,硬拉着她也来赔礼了。&rdo;
ju花等人大为诧异,咋忽然就转过弯来了哩?
不管咋说,人家上门赔礼,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要去见见的,于是,青木便回去了,张大栓父子也跟着过去郑家,说省得让刘胖子待会又跑一趟。
等几人走后,ju花一边将堂屋的木屑清扫出去,一边问小妹详情。
刘小妹就将事情说了一遍,正说得热闹,就听隔壁房里有声音叫道:&ldo;娘‐‐奶奶‐‐&rdo;声音软软的,带着急切和寻问,是小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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