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第1页)
世子爷因表小姐的死伤心不能自抑。
好在一同前来还有府里的下人,年长经过事的知道轻重,一边赶紧准备起表小姐的后事,另一边也立刻往京城府里递信。
书信八百里加急,没几日便传回京城,国公爷和国公夫人知道消息后都十分震惊。
国公夫人没想到,那孩子年纪轻轻,说病就病死了。
虽知道那孩子素来体弱,但好生养着不会有什么大问题,这次说头疼病犯了不能动身,也派了徐大夫过去了,想着过段时间便能平安健康到京城来,谁知道就这么去了?
竟是再也见不到了。
不禁感叹一场,唏嘘一场。
国公爷反应更大。
震惊之余,竟然十分伤心。
“这孩子从小就命苦,没有过几天好日子,十年来没有亲人在身旁,好容易长大了,又这么去了......我没有照顾好她,枉做她的舅舅!”
国公爷说着不禁老泪纵横,又想起了同样命苦的妹妹,更是难过。
拭泪之余,想起年前侄女来信时妻子说过的话,一时也是怒气涌上心头,忍不住迁怒发火:
“都怪你!
若不是你嫌弃她,推三阻四的不派人去接她来,何苦让她一个人病死在异乡?我妹妹剩下的这么一点血脉,也这么没了!”
国公夫人没想到会被丈夫怪到头上来,不禁叫冤:“这如何能怪我!
年前那情形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信来得匆忙,府里忙得根本抽不出人手!
等抽出人手又大雪封道,走不了,这能怪我么!”
国公爷怒道:“派几个人去接她有何难!
再忙,偌大一个国公府也不会找不出一辆马车、几个护卫来!
倘若早些派人去,哪怕赶不回来,也不会让她孤零零一人在半途病着!
你无非是怕她来完婚的,拖累了你的儿子!”
国公夫人闻言,气得哭道:“我的儿子,难道就不是你的儿子么!
他是国公府世子,多少人盯着,婚事上怎可不小心!”
国公爷听着这话,突然宛如斗败了的公鸡,泄气地耷了双肩。
片刻后,他疲惫地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语气沧桑:“罢了,是我的错。
倘若这些年我这个舅舅多关心她,主动接她来府里,或是她来信时我亲自带人去接她,哪会这样呢......”
因早些年的事情,国公爷这些年来只有一个国公爷头衔,说得好听叫簪缨世家,其实在朝廷上没有实职,便也没有什么权利,这么多年来只能撩猫逗狗养鸟的,抑郁不得志,满府的事情也是交给妻子来打理。
如今国公爷人已经不年轻,经过此事这么一打击,更像是老了十岁。
与妻子吵过一架后,更产生了心灰意冷之感。
等妻子冷静下来,他道:“横竖我也没有几年好活了。
明日我就上书请求皇上,将我这国公爷的位置,提前传给宏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