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2页)
&ldo;阿绥,赶紧去搬凳子,别让人家站着。
&rdo;
见她还站着,冯母连忙指使冯绥。
冯绥认命的为尹穗子搬来了凳子,又拿起了床头的热水瓶,摇了摇发现空荡荡,再次认命的去走廊尽头打热水。
尹穗子就看着他自觉而乖巧的模样,唇角的笑轻轻浅浅。
&ldo;同学是姓尹吧?&rdo;半坐在病床上的冯母忽然开口。
尹穗子点了点。
&ldo;对,叫尹穗子。
&rdo;
&ldo;岁岁平安的岁吗?&rdo;
&ldo;不是,禾惠穗。
&rdo;
&ldo;哦哦,我知道……行歌拾穗的穗。
&rdo;
尹穗子应了一声。
行歌拾穗,老而听其自然,自得其乐。
冯母看上去不太有文化,却对这个词记得很熟。
&ldo;当初,阿绥的爸,也想给阿绥用这个字。
后来觉得太女气了,就用了绥。
阿绥他爸是个记者,读过很多书,很有文化,我没什么文化。
只有这个词,一直被他念叨慢慢也就记住了。
可惜他爸死得早,不然阿绥也不用这样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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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母干枯似老树皮的手紧紧握着浅蓝色的被,浑浊的眼里是一片水光。
她伸出手擦了擦眼泪,勉强维持微笑。
&ldo;唉,和穗子说这些伤心事,是不是打扰心情了?怪我,不说了。
&rdo;
尹穗子摇着头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