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

&ldo;痴儿，想得太多了，这些年苦了你……有些话许是不当姑母来说，一会儿等你姑父到了，他自会决断，铣儿你只管实话实说便是。

&rdo;

对过了口供，见其中并无禁忌不当的信息，加上萧妃也是真心相信萧铣的说辞，于是便决定不加修饰，直接等夫君杨广亲自来查问。

在萧铣的问题上，杨广身边的亲人‐‐主要是他老婆和女儿‐‐可谓是&ldo;天下无人不通共&rdo;，所以结果也就没什么悬念了。

……

杨广来到萧妃养病的内院时，脸上看不出一丝自己老婆见了陌生男人后该有的怨怒，着实可见涵养气度了得。

见到萧铣时，问话的语气非常和蔼，一派礼贤下士的样子，让人如沐春风。

这还是萧铣第一次作为对话一方的主角，在杨广面前陈述，比之那日跟着智顗大师时，感觉又有不同。

杨广了解清楚了来龙去脉、亲戚关系后，又细细分析了此事当中智顗有没有知情不报、合谋隐匿叛臣后嗣的可能性。

确认这些都没问题，最后才略加思索，盯着萧铣的眼睛追问道：&ldo;杨仆射平叛时，你几岁了？&rdo;

&ldo;大王，当时铣儿还才……&rdo;

萧妃刚想代替作答，却被杨广打断：&ldo;你让他自己说！

&rdo;

&ldo;是……大王，是臣妾失礼了。

&rdo;

萧铣也不回避，直直地看着杨广，眼中满是真诚：&ldo;回禀晋王殿下，当时小侄约摸六七岁。

&rdo;

杨广一直在观察萧铣的表情。

数日前，给萧妃诊病的时候，杨广是见过萧铣的，当时萧铣那畏畏缩缩地神态举止，显得很没见过世面，而如今再见时，对答居然比当时淡然镇定了很多。

这不能不让人狐疑‐‐当然了，这也可以解释为当时萧铣心中对于身世泄密还有一些害怕，而如今彻底揭穿之后便&ldo;光脚不怕穿鞋&rdo;了。

有鉴于此，杨广委决不下时，决定再试探一下。

&ldo;那便是了‐‐你如今，也不过是13岁。

高智慧之乱，六年前便平定了，年龄完全对得上。

自古哪怕大逆首恶之辈的族人，但凡如此年幼的，也最多是个圈禁或发卖为奴的罪过罢了，何况你当时已经失怙呢？孤便为你做主，赦免了往昔诸般过节‐‐不过，不知你对于你祖父、三叔的诸般遭际，心中可有对本朝怨怼么？&rdo;

萧铣心中咯噔一下，这个他最害怕的问题，终究还是不能回避。

虽然此前萧妃已经旁敲侧击问过了，可是萧妃问和杨广问，在这一点上效果又是天壤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