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2页)
临到家之前,他忽然哑着嗓子问她:“小岑,那你知道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什么?”
她不解。
他停下车,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两人之间不过隔了半米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半个世纪时空,在仰望对方的影子。
他咬字笃定,眉眼温和:“世界上最痛苦的一件事,莫过于你吃过人生大苦,因为我而变得灰败不堪。
而我却未能知道。”
近些天,梁语陶也不知是因为什么,竟然迷上了小提琴,硬是逼着白梓岑给她请了个小提琴老师。
白梓岑对于女儿突如其来的想法有些摸不着头脑,旁敲侧击地问了她好多遍,但梁语陶却像是嘴巴被缝上了似的,一句话都不肯透露。
白梓岑虽是奇怪,但对女儿的要求,向来言听计从。
一向调皮捣蛋的梁语陶,忽然想安静地学一门技艺了,连梁延川都对她这样的改变感到惊奇。
周末,白梓岑陪梁语陶赶去上课地点。
梁语陶在室内听老师讲解持琴步骤,而白梓岑则是站在橱窗外静静地观察着女儿的一举一动。
她手里还攥着梁语陶的琴盒,普通小提琴14大小的儿童款,倒是有些小巧玲珑的可爱。
白梓岑一门心思地看着梁语陶稚嫩的动作,不禁有些出神,时而因为梁语陶笨拙的动作掩嘴偷笑,时而又目不转睛地盯着梁语陶持琴的动作,生怕她伤到自己。
她大约是看得太入神了,连带身旁有人靠近也未能发现。
等到梁延川伸出手,稀松平常地用左手揽住她的肩头时,她才条件反射似的躲了一下。
待发现身旁的男人是梁延川时,她才忽地拍了拍胸脯,像是大喘了一口气似的:“你怎么来了?吓死我了。”
梁延川无奈地笑了:“今天是陶陶第一周上课,我哪里敢缺席。
我要是缺席了,指不定她就又要跟我哭着闹着要回美国,要回去找她最亲爱的表叔了。”
白梓岑觑了他一眼:“她那么依赖周延昭,你这个父亲绝对要负一半的责任。”
“为什么?”
第40章拥抱着冬眠(3)
“陶陶都跟我说了,她跟着你的时候,整天吃不饱穿不暖,想吃什么你都不给她。
只有周延昭陪着她的时候,她才能吃饱穿暖。”
“谁说的?该不会又是陶陶给你打的小报告吧?”
梁延川将白梓岑搂进怀里,细细地解释,“她从小肺不好,我哪里敢给她乱吃。
自打她小时候起,我就每日按照医生给的食谱给她准备。
你也知道的,医生的食谱虽然营养,但铁定不好吃。
所以她跟着我的时候,整天嫌弃。”
“那后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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