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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小肉球似的陈铃在哥哥怀里拱来拱去:“那不行不行的,我要一直和哥哥在一起,我要找爸爸学说相声。”
别人看他有趣,整天黏着叶答风不撒手,也喜欢逗他,说你哥哥长大了要娶媳妇了怎么办,你还去人家家里跟着吗?什么也不懂的陈铃大言不惭:“让我哥娶我不就好了!
!
!”
再后来真就开始学说相声了,说来十分奇怪,陈铃也是个祖师爷喂饭吃的,学起来脑子很伶俐,又真的是刻苦,有时候都不用别人催,自己拿着录音机听,自己反反复复地练那些别的小孩觉得枯燥无聊的东西。
然后登台,第一次登台穿的还不是大褂,是件亮闪闪的唐装,唱了太平歌词,被底下看热闹的大人起哄着说“再唱一个再唱一个”
,因为观众太过热情,陈铃吓得泪眼汪汪看向旁边的师哥,直问:“我是不是哪里做不好了,所以大家要罚我再唱一个?”
童言童语惹来满堂笑声。
……他在清秋社的小园子里走过十几个春秋冬夏,就算是一颗被遗弃的种子也被悉心呵护,他亦认认真真地发芽成长再开花。
清秋社藏着他所有童年的美梦,是他永远的故乡。
……但陈铃一开口这张嘴就气死人,他接着叶答风刚才的话问:“那么您现在突然就有人力物力财力了吗?”
叶答风:“是的,我裸。
贷去了。”
陈铃:“……”
陈铃站起来,大逆不道地拍拍叶答风的肩,也有样学样地叉了一块小兔子打算塞叶答风嘴里:“承认就是为了我!
没什么丢人的!”
陈铃知道的,师哥是真有遗憾,想过重新经营清秋社,但其本人如今一切稳定,也没什么契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他。
要不是为了他,也不用挑那么个地址,他们老叶家几代人就没人在海城待过,更何况那里不一定有听相声的群众基础,相声这东西,越往南就越没人听,说不定要办赔本买卖。
可师哥好像很怕道德绑架他,怕说太多这样的话会给他负担。
找场地,租场地,可能还在那边找了能长期落脚的住处,这些都不是小花费,后续还要装修,还有一段光花钱不挣钱的时间等着熬。
要招人,给演员发工资——招些什么人来,有没有好的演员愿意来,这也是问题。
哪怕一切顺利,终于到开业了,能不能有观众,就算一开始观众冲着叶答风的名头又或者是有一小撮人是为了他来的,那这些也不是长久的,一个小剧场要长期健康地经营,还是要依托本地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