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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财大气粗,”
司绒没松口,呷了一口茶,“但赤精钢开采不易,淬炼更难,这就不是价格的问题了。”
“你要什么?”
“想要与北昭缔结友好同盟。”
司绒看着他,十足真诚。
封暄不动声色。
阿悍尔人口虽少,但资源丰足,占据天险,易守难攻,自古就敢倚靠复杂的地形和北昭叫板,如今突然来个公主,突然来个缔结同盟的请求,没诈就怪。
北昭地大物博,虽有内弊外患,但军事实力摆在这儿,说得难听些,只要虎符在手,哪怕要立刻出兵阿悍尔,半个月内就能征调八十万军,生啃,也能啃下阿悍尔。
要结成同盟,就是让封暄放弃势在必得的一块肥肉,不可能。
这是他未宣于口的野心,也是司绒对他最深刻的忌惮。
封暄盖上茶碗盖:“公主胃口不小。”
“是啊,”
司绒一语双关,“就看殿下收不收留我了。”
“没得谈。”
“啊,”
司绒轻轻柔柔叹一记,“真是可惜,若殿下觉着太过仓促,不若先在八里廊边界开设榷场,先行互市,对双方都有利无害。”
“榷场一开,还拦得住同盟的趋势吗?”
糖里带刀,封暄半点儿不沾,二次拒绝,“没得谈。”
司绒心中百转千回,最终化成一声叹:“什么都让殿下否了,殿下真狠心。”
“司绒。”
封暄第一回正经唤她的名字,他缓缓起身,手撑在桌面,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垂视她。
“你的眼神和你父亲、兄长一模一样,只映得出阿悍尔的蓝天和绿地,你们占据天时地利人和,从来只要自由与安定,为此你们年年拿捏着劲儿在八里廊试探北昭军力,驱赶周旁觊觎阿悍尔的部族,你们不会与任何一个部族交好,除非让他们臣服归顺。”
他直了身,话里的寒意仍在:“阿悍尔与北昭,唯一交好的可能性是一方先低头臣服。
但阿悍尔硬气,北昭同样有傲骨,这是我们无法交好的原因。
所以,别千方百计地试探孤,孤对你最大的善意就是——离开北昭,回阿悍尔去,战场才是我们最该相见的地方。”
司绒也起身:“殿下不要太武断,路总是人走出来的。
阿悍尔不想要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