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页)
哥哥。
小小翻了一下身。
母亲干咳了两声。
离窗最近的一片树叶,在他的角度看来,那片叶子就要升入漆黑的天空了。
侵占所有的天空。
小小在这个无风闷热的夏夜想起那天与乃秀站在石梯,一桩被切割得支离破碎的事通过那紧紧盯住他的眼神传递过来。
他的手被引导,连同手臂全部进入一个湿漉漉的地方,那地方是他看不见摸得着的洞穴,那地方像吸盘,伴随着一个女人的呻吟,尖叫,干泣。
他几岁?他太小了。
每次事毕,那女人总说,来,乖,听话,让阿姨给你洗手。
她端出糖果,他不动。
那女人剥开糖纸,往他嘴里塞。
那天看着乃秀的脸,她天真而又被欲望折磨的脸,他全想起来了,他开始记忆清楚,可能就从那天开始,他故意模糊一切,切断自己的记忆。
那一天乃秀将他拉到床边,她拉开裙子,里面没有穿内裤。
她把小小拉近自己,她躺了下去。
她把他的手往不该伸去的地方推了过去。
那个下午阳光格外强烈,乃秀扭曲可怕的脸,像受刑,但那眼睛流溢着超出快乐的光芒。
小小猛地抽回自己的手,在自己的布衫上擦那怪味的分泌物。
他直瞪瞪地盯着乃秀,拉开门便跑下了楼。
“小小,小小。”
乃秀跟在他身后的叫声让他害怕,不,胆颤心惊。
他只想呕吐。
他想起一次从乃秀的仓库院里回家的路上,捉到的那只黑蝴蝶翅膀上的白点,像一滴滴水那么晶莹透亮。
这只蝴蝶在烟盒里呆了一天,第二天被他放出来,扑闪了两只翅膀便不动了。
蝴蝶病了,蝴蝶死了。
他把黑蝴蝶搁在窗上。
没一会儿功夫,窗上没有它的影子,被风刮走,还是自己飞了?
小小起身把给高峣的信撕了。
在未收到高峣的信之前,他决定不给高峣写信。
外面起风了,风把屋前的箕筐、垃圾、桶、扫帚吹得东倒西歪。
旧报纸、塑料袋、烂布片在风中打旋,一条街一条街地游荡,然后被风卷起在江边。
树叶的响声,极像人匆匆忙忙的脚步。
小小关好窗,又去厨房关好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