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第1页)
昨晚我遇到了瑞佛斯,我在&ldo;吉尔摩登堡&rdo;号上的劳工阶级朋友。
他的脚冻伤得很厉害。
他就像其他的人一样;他们纯粹为了政治目的而发表冗长的煽动性演说,然后又后悔自己这样做。
他现在正忙着到处去向人说,他并没有真的那样演说过。
当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要到开普敦去,准备在那里以荷兰语作三天的演说,替自己辩白,并指出他所说的,真的具有完全不同的意义。
我很庆幸我不必坐在南非立法会议席上。
国会已经够糟了,但是至少我们只有一种语言,而且对演说的长度有点限制。
我在离开开普敦之前,曾经到过议会去,我听一个满头灰发,胡须半白的老绅士在演讲,他看起来就像&ldo;爱丽丝梦游仙境&rdo;里的那只老乌龟一样。
他以一种悲凄的声调,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吐出来。
他时而加重语气说出几个字,然后听众就大声欢呼,惊醒了正在作着美梦的另一半瞌睡中的听众。
后来我听说那位老绅士至少讲了三天以上。
南非的人一定都很有耐心。
我费尽心机想出各种办法,把彼吉特留在开普敦,但是最后我的才思已尽,他明天将回到我身边来,抱着一种像忠心耿耿的狗,回来死在他主人身边一样的精神。
而这正是我的回忆录进行得很顺利的时候!
我在罢工领导人对我所说的,以及我对他所说的话中,杜撰了一件具有非凡机智的事件。
今天早上,我被一位政府官员约谈。
他态度文雅,具有说服力,而且带着神秘的意味。
首先,他暗示我的崇高地位以及重要性,而且建议我应该自己动身,或由他安排,到普勒多利亚去。
&ldo;那么,你是在等待着动乱?&rdo;我问。
他的回答冗长得一点意义都没有,因此我判断他们是在期待着大动乱。
我向他暗示说,他的政府让事态变得太严重了。
&ldo;有一种方法是,给一个人足够的绳索,然后让他自己吊死,尤斯特士爵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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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不错,不错。
&rdo;
&ldo;并不是罢工者本身在惹是生非,而是有某个组织在背后策动。
他们投入武器和炸药。
我们掌握了一大堆揭露这些武器和炸药如何进口的文件。
他们有一套密码,马铃薯指的是&lso;雷管&rso;,花椰菜指的是&lso;来复枪&rso;,其他的蔬菜各自代表各种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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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十分有趣,&rdo;我评论地说。
&ldo;不只这些,尤斯特士爵士,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那个幕后主脑人,现在正在约翰尼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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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紧地逼视着我,令我开始怕他怀疑我就是那个主使人,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开始后悔我怎么会有想来这里研究一次小革命,收集第一手资料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