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第1页）

少女心中一惊，她猛一转身，见到是一个披着黑袍的男人正站在她身后，静静地注视着场中不停高呼的人。

&ldo;但我觉得他或许是这座城市中唯一一个清醒的人也说不定，&rdo;这陌生的男人有一双漂亮且清澈的眼睛，像绒鸟初生灰色的羽，他饶有兴致道：&ldo;你看到了什么?&rdo;

少女不动声色：&ldo;我看到了虚伪表象被撕开后流出的血。

&rdo;

灰眸的男人沉默了下来，他大概没想到，自己会得到这样一个锋利的答案，他面目涌上忧伤，淡淡道：&ldo;是啊，这座城市和它的人民正在流血，但没有一个人有办法拯救它。

甚至他们的王已经忘记了他们，只顾享受自己的安乐。

&rdo;

少女皱了皱眉，她来自一个和平且有秩的国度，所接受的教育让她无法认可那样的人为王，她思索道：&ldo;既然是疫病……&rdo;

是的，她已经察觉出了，这座城市正在经历一场瘟疫，疫病让人们疑神疑鬼，让他们如同被死神切身追逐，那老妇人皮肤上的紫色正是这疫病的可怕表象之一……

&ldo;你们没有医生能解决它吗?&rdo;她问。

男人愣了下：&ldo;……你是说医师吧?&rdo;

&ldo;当然有，&rdo;他苦笑着摇摇头：&ldo;怎么会没有?这&lso;疯诗人&rso;刚才说的话就是他们尝试过的几种方法，&lso;放血&rso;、&lso;戒水&rso;、&lso;服食金粉&rso;……各种离奇的办法他们都试过了，但没有用，一点用也没有……&rdo;

少女当然知道瘟疫的恐怖，可她也没办法，她对医学一点了解都没有，不可能一穿越，就忽然明白了这过去从未涉及过的知识，也不可能因为想要拯救这些可怜的人，就突然明悟了一些她并不知晓的东西。

&ldo;不，我是说，&rdo;她斟酌道：&ldo;一些神奇的方法，不可思议的、超出了常理的……&rdo;

她不知该如何形容，毕竟她对这个世界的神秘尚还一无所知。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演讲般的疯诗人忽而就跪倒在地，他像是失去了方才的理智，无语伦次地痛哭流涕道：&ldo;啊，伟大的仁慈的生命母神啊!您可知您的子民正在您的身下流血!&rdo;

&ldo;您是古老沉静的神，是随这大地一同入眠的古有的神，我等是寄生在您身上的渺小微尘，&rdo;他激动道：&ldo;可我知道，您是爱着我们的，就如同我们也是爱着您的，您磅礴的仁爱让我等互相关联在一起……&rdo;

少女顿住了，她从没想过这个世界可能是有神的，但，因为红色月亮的存在，让她没有第一时刻否认这一点。

&ldo;劳伦斯从以前开始就是生命母神的信徒，&rdo;男人却不以为意：&ldo;只是过去他不曾深入这位神祇的信仰，而到了灾难降临后，他就时常在这里说着说着便赞颂起这位神明来……&rdo;

少女没有贸然发问，因为他从这个人的语言和神情中得知，神明的存在应该是一件很多人都知晓的事。

先不说其真假，对于一件应该是常识的事质疑，只会显出她自己的问题来。

黑袍男人的神情复杂：&ldo;他从前一直是主张不能过多依靠神明力量的……或许他确实是疯了，只不过是清醒地疯了……&rdo;

少女静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