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1页)
那时候她在想什么呢?只记得自己略有些慌乱地放下了勺子,连耳朵边都烧得通红,也没有抬起头来看他。
dong房之夜,做丈夫的喝得烂醉如泥,将新娘子撂在一旁,自然很是失礼。
他这句话,也大抵是赔礼道歉的意思,可是在她听来,却觉得格外刺耳似的。
其实她根本是不愿跟这个人过一辈的,直到结婚进了dong房,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般的不qg愿。
那天她回答了什么呢,或许什么话也没有说。
毕竟她还是一个新娘子,纵然不说话也是正常的,他也只会当她是害羞而已。
不过那是他第一次叫她&ldo;妹妹&rdo;,也是最后一次。
她知道过去旧人家做亲,丈夫常常对妻子称作&ldo;妹妹&rdo;,虽然是昵称,亦是相敬相亲的意思。
但是从那以后,他就不再这样叫她了,哪怕qg浓似火的时候,他也顶多唤一声&ldo;小桑&rdo;。
可是后来两人嫌隙渐生,却再也没有那般心平气和的日子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想起几年前的qg形来,或许是同样的风雨之夜,让她生了这样的感触。
或许是如今家变,两个人离别在即。
也或许是这半年来,动dàng不安,让她终究觉出了自己的软弱。
她还记得当初那个晚上,自己独自一个人坐在桌边,看着红烛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
dong房里本来布置得很是富丽堂皇,可是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听着冷雨敲窗,风chui起树木的沙沙之声。
而身后的chuáng上,易连恺和衣而卧,酒醉正酣。
在此半载之前,她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的dong房花烛夜,竟然是这样一个qg形。
就是那个时候她觉得这一生都完了吧,伴着孤窗冷雨,竟然把自己葬送在这样的境地。
不过今天晚上虽然仍旧是风雨之夜,却又是另一层心境与凄凉了。
易连恺似乎也没有睡着,过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她:&ldo;你还没有睡?&rdo;
秦桑不知道为什么,有点不愿意讲话。
易连恺像是了然似的,伸出手来,慢慢拍了拍她的背心。
冰凉的缎子被,隔着他手心的温度,倒像是温存了许多似的。
秦桑本来不易入睡,可是在这样的凄苦之夜,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身边,倒莫名觉得几分安心似的,不知不觉终于朦胧睡去。
这一觉睡到了东方发白,窗棂之上透出了白光,秦桑慢慢醒过来,一时间倒有不知道身在何处的感觉。
闭着双眼养了会儿神。
重新睁开眼睛来,才想起是在老宅子里。
易连恺倒是先醒了。
秦桑见他坐在chuáng边,不由得问:&ldo;你怎么起得这么早?&rdo;
易连恺却说道:&ldo;我有样东西给你。
&rdo;他原本阖在手心里,此时摊开了手掌给她看。
原来是一只小小的银勺,虽然银质已经发黑,可是雕工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