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页(第1页)
目的地是一栋废弃偏僻的洋楼,至少避雨应该不成问题。
“沈少,这雨看起来不会小。”
“时间要紧。”
特殊天气也许能带来平时意想不到拍摄的效果。
在雨水彻底倾盆而下之前,一行人终于穿过泥泞的碎石小道,躲进了白楼之内。
这栋孤单矗立在荒野上的高楼,如同地沟之下挺拔而生的白色花骨,与风雨飘摇,与日光耀耀。
苍白的痕迹是经年累月的颂歌。
比沈酒预想得满意,“今天外景估计是拍不了,我们去里面看看。”
归功于kean提前看好联系过这一片的归属者,借来了洋楼的钥匙。
楼道房间中满是灰尘,还有一些遗弃的木质家具。
天空淌下的雨水,在窗台上啪哗作响。
屋内并不全然黑,于昏暗可见中透着灰白。
沈酒拿着手电筒开合,仔细观察着门窗以及建筑结构,将要整理打扫的地方先过目一遍,并吩咐下去。
kean去换了衣服,沈酒将设备调试好,便让其他人去其他房间收拾了。
厚重的木门,隔绝起一切繁复喧闹。
云下的电闪,是大自然投射下最真实的光影。
窗檐、泛光、残缺的凳腿、破碎的影子…沈酒在一次次快门中,仿佛看见了那沉默如死去之下,不堪回首的疮口。
主题是kean定下的。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语言交流,哪怕情绪已然到了残忍断裂的边缘。
滞塞的环境在细密的雨声中愈发失真。
站在这里需要捕捉的隐秘。
是过往的交织,亦是真假的轮回。
直到天色渐亮,这场无声的裁决与搏斗才接近了尾声。
沈酒缓缓蹲下身,轻探对方湿透的发。
如一场大梦,醒来方才释然。
kean没有起身,浮墨不知从哪里探了出来,吐着猩红的舌头。
带着敌意,沈酒便只给他披上了一层毯子。
留他自己解开。
?洋楼虽然没有电,但水还是可以用。
日落时分,kean重新梳理好,面容恢复了生机。
只是眉间比之昨日添了几分阴郁。
“好些了吗?来吃饭,给你留了些菜。
在保温桶里。”
kean端过碗筷,抿起嘴角轻微的弧度:“说好的我请你,欠你的越来越多了。”
见对方情绪平稳,沈酒这才摇头轻声道,“这不算什么。
倒是你刚才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