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第1页)
我心道遇见田螺精了,传说妖精会吸取生人的阳气,最后致人枯灭,便紧忙去找村里的师娘(专门给人红白事作法的女巫)。
师娘听了,说不急,晚饭时间再随我去看。
我就在师娘家待着。
到了傍晚,师娘领着我回家,开了门进屋,我直冲去堵住了厨房的门口,却见村尾住的柳寡妇惊慌失措地拿着锅铲,慌张地望着我和师娘。
师娘拉开我,柳寡妇忙夺路而逃‐‐从水池旁的后门跑了,临走还不忘&ldo;砰&rdo;的带上门。
师娘摸摸我的头,叹了口气。
我痴痴地望着柳寡妇离去的方向,心里竟滋生出一阵亲切和温暖,口中不禁轻轻唤出一声。
&ldo;娘。
&rdo;
第三十章失语
我偶尔会在一小段时间里,突然发觉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看着周边的人在动嘴,或者望住电视里的人在动嘴,声音吵呀吵的,却压根一个字都没听明白,只晓得他们说的是人话‐‐这不是废话,人说的话除了人话之外,还有鸟语。
在再次出现了一次这种情况之后,我终究忍不住溜到村卫生所去问周医生,如此是什么问题。
周医生解释说,这种状况在医学上称之为&ldo;失语&rdo;,是由于大脑皮层的语言中枢损伤引起的,是脑血管病的一个症状;失语又分为运动性失语和感觉性失语,前者根据病变范围的不同会出现完全不会说话或者能说些简单的单字词但仍能听懂别人的说话,后者则是完全丧失对他人的语言的理解能力但仍能说话也就是&ldo;问东答西&rdo;。
然后他问我:&ldo;怎么,谁得了这种病?&rdo;看着他手里把玩着一瓶不知名的药,我不敢将实话讲出来,只是支支吾吾了几句,便找个借口逃了。
出了卫生所,我放缓步子,回家的途中,隐约听到了无事站在村道旁边的阿婶们聊天的话语,似乎涉及&ldo;柳寡妇&rdo;什么的,便驻足倾听:&ldo;哎李姐,你听闻了么,上回掉下山崖的就住在村尾的柳寡妇,好像是半山崖的树枝勾了她,才不至于下落得太快,落到崖底居然没死,送到医院就剩一口气了,也是她命尚未该绝,愣是挺过来,给医生救活了。
&rdo;&ldo;是吗。
她命真硬。
&rdo;&ldo;谁说不是呢。
当时她还成了个血人,搬上病床‐‐不,是手术台的时候,染了满床都是,被单都给浸透了,淅淅沥沥地往地面淌,那场面,骇人的紧!&rdo;&ldo;是吗。
她命真硬。
&rdo;&ldo;后来还不就缓过来了,医生说生命迹象稳定了,但还没醒过来。
几天里都打的吊针,那个葡萄什么的液,直直通过针管输进身子里,便不用吃喝也不至于饿死了。
就这么晕了一个月有余呢。
&rdo;&ldo;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