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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之大,像是生怕屋子里的人听不见一样。
祁温被这大嗓门震了一下,一时都没有缓过来。
宋留长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他听着屋外父亲后娶的妻子刘氏掷地有声的话,脸瞬间黑了下来。
乌黑的眸子沉了沉,里面的恨意滔天。
他就知道,又是她作的妖。
从他母亲去世,父亲后娶的妻子说要好好待他的时候,他就知道家里不会太平了。
花轿(2)小到泼辣的不让他继续读书识字,大到他生病的时候不管不顾。
才开始几年的时候,他父亲身体健壮,在家还能说一不二的维护他。
后来父亲因病常年卧榻,他的日子很不好过。
还是父亲去世之前留了遗嘱,他的日子才好过了些。
自家小院只有自己一人,生病的时候多半是要自己煎药熬过去的。
这几年强撑着也过去了,唯有这一次,高烧到昏迷,根本没有力气煎药。
刘氏钻了这个空子,也不请医给他医治,反而给他大张旗鼓的娶了个男妻。
明知道这是个羞辱,他却一点儿都反抗不了。
他恨极了刘氏,也不甘因为得不到医治而落下病根或就此死去。
宋留长根本没有想到,他最绝望不甘的时候,向他伸出援手的居然是他现在名义上的男妻。
他刚才昏迷着,但知道这位男妻给他擦拭的动作有多么的体贴。
他病成那个样子,这人完全没有在他面前演戏的必要。
所以说,那些举动和照料全都发自这人的内心。
宋留长光是想着就觉得脸上温度又烧了起来。
那双干净透彻的眸子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一时之间,他的情绪有些复杂。
已经很久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了。
原本是憎恨刘氏擅自做主给他娶妻的,但是他却突然恨不起了这一点儿。
今天,如果不是时间赶得及时,他可能真的会落下病根。
刘氏针对了他这么久,给他找了很多的麻烦。
唯有这一次、仅有这一次,他觉得刘氏也算是误打误撞没有办成坏事。
祁温回过神来,看他眼神飘忽,嘴唇还有些干燥的样子,以为他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
他起身去倒了杯热茶,重新坐回榻上。
“你现在烧还没退,先喝点水吧。”
清朗温和的嗓音响起。
话落,祁温像是想起来什么一样,连忙开口道:“你还有力气坐起身吗?要不要我帮你?”
宋留长从他说话起,视线就一直看着他。
看他手忙脚乱,有些慌张的想要放下茶杯把他扶起来,他才开了口:“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