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2页)
慕世琮本就醉得糊涂,被她言语激怒,大喝一声,扑了上来,招式如暴风骤雨,击起漫天雨雾,蓝徽容知他内心伤痛,怜他悲苦,全力躲闪,偶尔接上他一招半式,却始终没有还击。
慕世琮脑中逐渐迷乱,只是下意识地出招,不停怒吼:&ldo;我要杀了你这个西狄贼人,我要替聂伯伯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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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两个身影纠缠闪烁,喘息怒吼,谁也没有停歇,时间悄然流逝,慕世琮喉咙渐渐嘶哑,狂怒悲愤之情渐得渲泻,又经过半夜风雨侵袭,渐感气力耗尽,招数慢了下来,蓝徽容见时机已到,清喝一声,右足回旋踢出,慕世琮身形减缓,不及避让,被她踢倒于地,溅起一大片泥水。
蓝徽容扑了过去,急点上他胸前穴道,瘫坐于他身边,耳听得慕世琮压抑着呻吟,她喘气道:&ldo;我若是暗探,你此刻早已死了,你百般防范于我,为何还要这样将自己置于险地?你就不知,这样行事,会让王爷和全营将士担心吗?你这样折磨自己又有何用?聂老将军就能活转来吗?还不如多想想如何杀西狄人,如何替他报仇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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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世琮气力散尽,仰面躺倒,良久之后忽然抽搐而笑,笑声充满无奈与悲愤:&ldo;你知道什么?!
我现在就是有心有能力杀光那些西狄人,也不能下手,不能胜也不能败,你说,我又怎么替聂伯伯报仇,又有何颜面回去见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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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徽容不知他这话是何意思,但也听明了他话中伤痛之情,冷声道:&ldo;那难道你这样就可以替聂老将军报仇吗?只会徒令大家担忧,扰乱军心而已,不能胜也不能败,那也是需要大智慧的,战争本来就没有常胜或者常败的,只要你尽力就行了,而不是象现在这样躲起来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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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世琮渐渐迷糊,再也说不出话。
蓝徽容见他由全身颤栗而慢慢平静下来,不再动弹,低叹一声,伸手拂上了他的昏穴。
她支撑着站起来,这才觉身上被慕世琮击中的地方疼痛不已,俯身将他背上肩头,踉跄着摸索着向山下而行。
风雨中不知行进了多久,慕世琮数次由她肩头滑落,她又忍着疼痛将他背了上来,好不容易支撑到与孔瑄约定的林中,两人齐齐跌落于地。
见慕世琮全身湿透,蓝徽容解下蓑衣,替他披上,孔瑄的声音传来:&ldo;找到侯爷了吗?&rdo;
蓝徽容松了口气,坐落于泥水之中,孔瑄扑近,将她挽起,递过手中灯笼,又将身上蓑衣解下披于她肩头,俯身背起慕世琮,急往大营奔去。
蓝徽容勉力跟上,仍从马厩外翻栏而入,奔回慕世琮营帐。
入得帐来,蓝徽容从铜壶中打来热水,端入内帐,猛觉有些头晕,一个喷嚏,孔瑄回过头来:&ldo;你快到我营帐去,将湿衣服换下,这里我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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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徽容一个哆嗦,也知淋雨太久,又在雨中激烈打斗,被慕世琮击中数下,伤了元气,忙拿起干净衣服奔到孔瑄帐中换好,擦干头发,又回到慕世琮帐中。
孔瑄见她进来,脚步虚浮,忙过来相扶,手刚碰到蓝徽容左臂,蓝徽容&lso;嘶&rso;地吸了一口凉气,孔瑄将她衣袖捋起,这才发觉她手臂上竟有伤痕,他猛然抬头:&ldo;怎么受了伤?&rdo;
蓝徽容坐于椅间,望向榻上的慕世琮,轻声道:&ldo;他积郁于心,总得让他渲泄一下,幸好他醉酒之后,身手不及平时,不然,我还真没办法击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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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瑄将手一甩,出了营帐,不多时拿了些伤药膏回来,蹲下身来,替蓝徽容擦上药膏,眼见手中托住的胳膊纤秀柔美,偏又让人感觉傲骨铮铮,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站起身来:&ldo;身上还有没有伤?&rdo;话一出口,两人同时面上一红,孔瑄回过神来,自嘲道:&ldo;我还真是把你当兄弟了,你自己解决吧,下次莫再这样了,他要怎样,就随他便好了。
&rdo;说着将药瓶丢给了蓝徽容。
蓝徽容伸手接过,看着他替慕世琮擦干头发,细细回想他刚才所说之话,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走了过去:&ldo;我来吧,你也湿透了,回去换身干净衣裳才行,总不能三个人全部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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