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页）

王弼看着抖抖的冯诺：&ldo;冯大人请回吧，就按陛下所谕，将节礼交付内库即可。

&rdo;

冯诺巴不得这一句，爬起身来带着那几个内检歪歪斜斜抬着铜鼎，一阵风般逃走了。

&ldo;这个贼子，逆天反道、背德辜恩，竟敢……竟敢‐‐&rdo;承平帝忽然不再说话，眼睛定在手中的剑上，适才随手一取，竟是这把大名鼎鼎的古剑，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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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诺一直出了午门，一颗狂蹿的心才逐渐定下来，腿一软，再也走不动了，扶着墙摩挲胸口。

&ldo;冯大人‐‐&rdo;

一个身穿绯袍，腰横犀角带之人，正在这里等候。

&ldo;吴大人‐‐&rdo;冯诺赶紧快走几步。

吴伯埙示意他一同前行，二人隔开一点距离，低声而语，与平常官员间交待公务无异。

冯诺道：&ldo;想不到皇上今日当场便要看榆林来的节礼，下官正在一旁，亲见皇上怒而砸瓶，真是吓得肝胆俱裂。

&rdo;

&ldo;这样岂不正好，不然，冯大人还要日日担心。

&rdo;

&ldo;此言极是。

老国公真是神机妙算，瓷瓶一碎，碎无对证，再也不会有人查出其中玄机。

&rdo;

&ldo;即便不碎，又有何妨？瓶上的字，都是寻常吉祥话，就算日后越孝发现此瓶并非是他所献，也只能说年下各地节礼浩繁，不小心弄混了，谁又会深究？就算深究起来，你冯大人指日高升了，难道还会为这简丝数米的琐事担责么？&rdo;

一听到&lso;高升&rso;，冯诺的双眼笑成两条缝：&ldo;是是是，下官本是老国公门生，为吴家效力，乃是分内，又屡受吴家提拔之恩，没齿难忘，只能尽绵薄，聊表寸心。

只是，有一事下官怎么也想不通，皇上为什么见了瓷瓶就发如此雷霆大怒？难道只是因为瓷瓶是宋徽宗年间所出，让陛下觉得是越侯爷在用靖康之耻来暗讽当今朝廷求和惧战么？&rdo;

吴伯埙停住脚步，看向他，上下审视了一番，直看得他有些心惊肉跳，才一笑道：&ldo;重言贤弟阿，愚兄我奉劝你一句，想不通的事，就不要多想。

想太多了，劳心费神，难免折损阳寿，你说，是不是？&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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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庆喜乐的日子，过得格外快，过了除夕，初二迎婿、初三防赤口、初四迎财神、初五赶五穷……一转眼，就是正月十五了。

半个正月里，越季带着越三千铜锤铁胆满府里疯得鸡飞狗跳，自家玩儿腻了，就走门串户把亲戚家也祸害了个遍。

越孛每有怨言，越季便理直气壮的：&ldo;正月里忌针凿，女儿家一年便只有这几日闲适自在，你也要管？&rdo;

越孛气得七窍生烟：&ldo;你平日里又什么时候动过针凿了？！

&rdo;

越毂抱着膀子看热闹：&ldo;不许拍桌子，不许欺负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