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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就不记得自?己上次盛装时头上插满发簪是什么时候,狐疑的眨了下眼:“真的?”
苏会点头笑道:“当然是真的,不信你现在?就回屋照镜子看看。”
丁若溪还?要?给姑母送药,自?然不能立即回去?,她忙小跑到盛满水的水缸前,清澈见底的水面倒影出?她姣好的容颜,头上斜插的那只金凤簪插在?乌发堆里,如同黑夜间的漫天星辰金灿夺目,真是好看极了。
丁若溪高兴的翘~起唇角,不觉出?声:“比我以前的簪子都漂亮。”
“既然喜欢就一直戴着。”
苏会看出?她的顾虑,低头亲昵的亲她脸颊:“放心,这簪子样式虽然华丽,但我记得你母亲好像也有一只,若有人问你,你就说是你母亲的,别人看不出?来?。”
丁若溪刚压在?心底的惆怅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刚要?张嘴反驳:“可是——”
她还?是不放心,没等她把心头疑惑吐出?,苏会睇着她放在?桌案上的药碗:“别可是了,再过一会儿药汤真要?凉了,听话,赶紧给你姑母送去?。”
丁若溪本就心神不宁,又被?这么一催促,所有的心神立马又回到药汤上,她懊恼的低叫一声,“对对对,看我这脑袋怎么忘了这事。”
再也顾不得头上发簪,端着药碗从厨屋跑了出?去?。
然,跑至中?途忽然顿足。
苏会以为她落下什么东西了,刚要?出?声问她,丁若溪面红若滴血的扭头,踮起脚尖极轻的亲他唇角一下,转头就跑,身后仿佛有恶鬼再追。
苏会看着那道仓惶离去?的背影,眸底笑意更浓。
秦用进屋时,便见苏会用指腹轻摸自?己的唇角,似是意犹未尽,脸上挂着的笑立马转为复杂。
苏会见到他脸上笑意淡了些?,转身朝外走,淡声道:“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秦用忙敛住脸上神色,跟在?苏会身后禀告道:“丁家人都找到了,被?属下安置在?安全的地方,此事要?不要?属下告诉二夫人?”
苏会微沉了声:“先不要?告诉她。”
“还?有,昭昭已?和?二郎君合离,不再是府里的二夫人。”
秦用在?心里暗叫不好,他怎么给忘了自?己跟前这个可是个醋王,决不允许别人沾染他的人,额上霎时惊出?一层冷汗,忙低着声:“奴才一时不查,望郎君赎罪。”
“下次不可再犯。”
“是。”
主仆两人转身出?了院门。
这厢,丁若溪也没闲着,给丁芷送了药后,陪着人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丁芷睡着了才回自?己的院子吃过晚膳后,她左等右等苏会一直没有来?,想着他最?近公务缠身,极可能走不开,便不打算再等了,交代巧儿看好房门后,便合衣躺在?床~上将头上插的金簪取下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
心底仿佛沁出?一丝甜蜜,令她疲惫的身心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愉悦,她压抑着心头的悸动,翻了个身将簪子贴在?心口,脑中?掠过一句儿时学的话:“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
就在?她将睡未睡时,房门忽被?拍响:“二夫人出?大事了,您姑母病重。”
丁若溪从睡梦中?猛地惊醒过来?。
陈家声望虽没镇南王府显赫,可却颇受当今圣上青睐,于是,整个?镇南王府自是不敢怠慢,可千算万算万没想到这丁芷前脚刚踏进镇南王府,后脚就病倒了。
刚巧这段时日替苏慕凉诊治的神医仍在府中,镇南王立马将人请过来替丁芷诊病,十几丈长宽的屋子?乌泱泱的挤满了人,连个下脚的地儿都无。
大夫替丁芷把脉后,起身走到旁侧桌案前,提笔写下~药方:“夫人这是积劳成疾这才导致心悸难安,吃几幅药便可痊愈。”
“我这就去抓药。”
陈世筠接过大夫写好的药方快步出去了。
丁芷虚弱的靠着身后的绣锦缎大迎枕,她发髻微乱,神?色有些?疲惫,可胜在双目炯炯有神?,一时倒看不出是个?病人,她歉疚的看向?站在床榻前的王妃李氏:“我这是老?~毛病了,劳烦王爷王妃挂心。”
镇南王是外男,自是不能进丁芷的屋子?,王妃李氏整个?晚上为?了此?事忙的团团转,此?刻累的头重脚轻,她压着心头烦闷,笑着安慰道:“都是一家人,不说门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