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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贞淡然道:“如今我已经是素公的姬妾,晋王还提它做什么?”
杨广却不死心,“贞儿,你跟我走吧,我不娶玉儿,也不做晋王了,你跟我走吧,我们去江南,再不回北方来了。”
陈贞心里一酸,眼眶便红了,她转过头,不让杨广看见自己的神情,“晋王何必如此,陈贞只是不洁之人,晋王前途远大,何必为了陈贞轻言放弃呢?”
杨广上前一步要拉陈贞的手,陈贞轻轻一闪,不着痕迹地退开,杨广黯然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抗拒我?只是因为我带兵消灭了陈国吗?”
陈贞淡淡地说:“陈贞虽是女流之辈,国恨家仇却是刻骨难忘的,今生我是与晋王无缘了。”
话说到这个田地,杨广知已无法挽回,虽然心疼欲死,却也无可奈何。
陈贞福了福,“夜深了,晋王请回吧!
以免被人看见产生误会。”
杨广长叹一声,转身而去。
陈贞心里锐锐地痛,却并没有流泪,自那日后,她便再也没有流过泪。
晋王大婚后,杨素被任命督造仁寿宫,为了表示对隋帝的一片忠心,杨素特意暂居在邻近仁寿宫的别业中,他只带了两名姬妾随行,便是陈贞与红拂。
隋帝向来节检,在宫外另造行宫还是第一次,因此杨素特别尽心尽力,督工也异常严苛,死去的民夫不计其数。
尸首都被埋在骊山的另一侧,天阴雨湿时,便听见鬼哭啾啾。
陈贞与红拂每日深居别业,没有了往来的宾客,倒是清闲了不少,却也平添了许多寂寞。
杨广自婚后便携萧玉儿返回杨州,临走以前,萧玉儿特地到杨府探望陈贞。
此时的萧玉儿,脸色红润,动辄便露出娇羞的神情,只要一提到杨广,便絮絮不休,微微含笑,一看便知,她是深爱着自己的夫婿的。
陈贞只是微笑着倾听,完全是置身事外的态度,萧玉儿自小出入宫闱,就象是陈贞与陈婉的妹妹一样,如今杨广也便成了她的妹夫,再也不能有什么牵挂不断的了。
但是,月白风清,雨悄霜冷时,却总是会忽然想起他,那么执着坦荡的深情。
陈贞轻轻叹了口气,自到别业后,清闲的时间多了,思想的时间也便更多了,她想还不如回到杨府去,日日饮宴,醉生梦死得好呢!
忽听的外面一阵喧闹,陈贞刚刚走出房门,便看见一群民夫冲入了别业,手里拿着作工用的铁具,身上衣衫褴褛,别业中的侍卫已被打倒在地。
民夫们一见陈贞走入庭院,马上握紧手中的锄镐等物,怒目而视。
陈贞心里暗惊,表面却异常镇定,朗声说:“你们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