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页）

有人接道：&ldo;连祭酒大人也让他三分，能小觑么？&rdo;

陆陵君满心满意看着窗外，估计还在惦记外头的花花世界，我正在打趣他，正在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风声侧侧，一道身影先走了进来。

是卫清衡。

他进来时整个场面就瞬间静了下来，所有人井然有序的颔首为礼。

好静。

卫清衡说了几句关于新司业继任事宜，紧随其后，一道蓝色身影飘然而过。

陆陵君还在走神，我用手肘撞了撞他，他整个游魂还散在千里之外，我权也懒得搭理，然后回过头，看清了新来的司业大人。

他一身蜀锦蓝袍朴素，每一个皱褶都显出儒雅的气派，他的表情，平淡如高山仰止，在场众生都无可抑制的流露出敬仰之态。

然后是他的声音，犹如穿越过空谷般，平平道：&ldo;本官是新来的司业督监事，从今日起辅祭酒大人，掌儒学训导之政，总国子、太学、广文、四门、律、书、算凡七学。

&rdo;

&ldo;我姓聂，单名一个然字。

&rdo;

第十四章

我就像被魇中一般。

仿若众生在此一瞬消散，天地化作虚无，身在荒原，心中空寂一片，要想些什么要做些什么都不能克制。

煦方。

本以为吹灯拔蜡渐行渐远的人就这样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我的面前，在这等场合，以这种姿态。

历历过往走马观花般从脑海中掠过，我这才意识到，那些言浅意深的纠缠从来就没能挥之而去。

掌心被指甲扎的生疼，等到我回过神来时，司业大人已然演说完，诸生纷纷开始散场。

陆陵君用力拍了拍我的肩：&ldo;你还发什么愣啊？走吧。

&rdo;

我木讷的点点头，努力迈着步伐往前，就在快要踏出辟雍殿时，再次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ldo;这位监生，请留步。

&rdo;

我浑身一僵，停下脚步却不敢回首，我低着头看着鞋尖，感觉到他的脚步渐行渐近，双手埋在袖中不断发颤。

然后他的袖子如清风般从我身旁拂过，问候起离我不远的监生。

陆陵君一把拉着我，边走边问：&ldo;你怎么了？一副撞了邪的模样？&rdo;

直到外头的凉风扑面卷来，我这才一个冷战清醒过来，拢了拢衣襟快步而行，陆陵君一头雾水的在后头嚷了几声，索性伸手把我截下，&ldo;究竟是何事让你这般失魂落魄？你是见了什么人了么？&rdo;

我默不作声。

陆陵君似乎当我是默许了，着急的揪住我的双肩，问：&ldo;是谁？是你的旧识？莫非是国子学里的人？&rdo;

我心烦意乱的甩开他，冷冷道：&ldo;我既不愿说，你何必多问？&rdo;

陆陵君一呆，&ldo;你这般，是诚心钓着我着急……&rdo;

我压抑住如水波般的心绪，道：&ldo;我知你关心我，可现下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

&rdo;

陆陵君见我如此态度，也有些着恼道：&ldo;我有眼色，再不走当真就不招待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