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节(第2页)
&esp;&esp;“怎么样?”
陈南淮紧走几步,迎了上去。
&esp;&esp;青枝摇了摇头,劝道:“算了吧爷,陆姑娘说爷已经大了,是要成亲做爹的人了,不能再似过去那般胡闹。
她知道爷惦念着她一个人在这儿,要接她回洛阳过年,只是她近日在吃竹灯主持配的药,身上还有重孝,怕是会冲撞了新人,等开春后…”
&esp;&esp;“冲撞谁?谁是新人!”
&esp;&esp;陈南淮愤恨地甩了下袖子,狠狠地踹了脚青枝,把火气迁怒到传话人身上,喝骂:“没用的东西,素日里搬弄口舌的机灵劲儿哪儿去了,这点差事都办不好。”
&esp;&esp;陈南淮想要冲进庵里,可又不敢,最后闷着头,快步走到凉亭去,双臂环抱,坐到石凳上。
他瞧见婆子丫头们急忙从车里搬出厚毛毡,想要封住凉亭,又见青枝抱过来个暖炉,越发气了。
&esp;&esp;“谁让你们做这些的,这么点风,就能冻死我?都站远些。”
&esp;&esp;陈南淮闭眼养神,就这般坐在凉亭里等着。
&esp;&esp;……
&esp;&esp;日头渐渐上来了,其实融雪的时候更冷。
&esp;&esp;官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乡野里的贫苦小民,哪里见过陈家这般的阵仗,纷纷侧目,揣测庵里怕是有个天仙一般的尼姑,惹得富家少爷这样痴心,还没来得及谈笑,就被凶悍的护卫拿着刀驱赶走。
&esp;&esp;已经过午时了,慈云庵里依旧没什么动静。
&esp;&esp;陈南淮也不知自己等了多久,起码有两三个时辰了吧。
&esp;&esp;他穿得薄,寒气入骨三分,这会儿浑身冰冷,手指僵硬难动,背上的伤又裂开,头晕乎乎的,快要支撑不住了。
&esp;&esp;“爷,算了罢。”
&esp;&esp;青枝哀求着,她端着瓶温好的补身药酒,却不敢进凉亭,柔声劝道:“若是让老爷知道,该多恨陆姑娘。
方才李管事遣人来说,曹县的别院已经拾掇出来了,就等着大爷去呢。”
&esp;&esp;陈南淮剜了眼青枝,没理会。
&esp;&esp;正在此时,慈云庵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陈南淮心里大喜,朝前看去,从里头走出来三个穿着水田衣的俗家女弟子。
&esp;&esp;打头的妇人瞧着三十多岁,头上戴着兔毛暖帽,微胖秀美,很是富态,是陆令容的乳母春娘,在春娘后头跟着个十几岁的丫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得灵动甜美,是陆令容贴身婢女红蝉,而最后出来的那个清雅美人,正是陆令容。
&esp;&esp;许是常年累月地吃药,陆令容脸色不太好,并未描眉施粉,瞧着姿色平平,可偏生举手投足透着股文质风流,让人心生倾慕,她穿着件月白色的披风,发上并未佩戴华贵饰物,仅一支檀木簪,素雅又大方。
&esp;&esp;“姑娘好大的架子,让我苦等了一上午。”
&esp;&esp;陈南淮嗔怪着,可面上满是喜色,他赶忙叫家下人用毛毡把凉亭围起来,再搬来两个铜炉,亲自给石凳上铺上狐皮坐垫,招呼陆令容坐下,笑着打趣:
&esp;&esp;“有些日子没见,妹妹越发俊秀了。”
&esp;&esp;“少胡吣。”
&esp;&esp;陆令容摇头笑笑,让乳母春娘把红泥炉和茶具放在石桌上,她亲自动手煮茶,问道:“算着日子,你这两天应该随姨丈到桃溪乡了,见着梅姑娘了么。”
&esp;&esp;“见着了。”
陈南淮冷笑了声。
&esp;&esp;“哦,那挺好。”
&esp;&esp;陆令容用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