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第2页)
程漱面色冷峻,目无波澜,&ldo;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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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曩古之世,世风明畅,舞韶舞歌功德。
如此想来,是时再闻韶舞,开明政,除昏臣。
习州察院某士以为枯骨可诬,时隔二十五年,我来讨个公道更典对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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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晦雷发,阵阵紫电龙鸣骇人耳目。
&ldo;我司有误,此案可审,&rdo;程漱转过身走了,背依旧挺得很直,背影瘦削,&ldo;烦请诸君往公堂去,不才稍后便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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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
&rdo;周涵芝道。
一切备好,只待程漱前去。
习州章图察院主管之子为人张扬跋扈,二十五年前轻薄任渡白独子刚过门的新妇,二人争执间任渡白独子被乱棍打死。
察院主管为求自保,无中生有污蔑任渡白贪墨且上书通告,又污蔑任渡白猥亵新妇致其蒙羞自尽,后凭身份挟令习州知州撤其职抄其家。
知州不清白,也确有过失,受贿在章图有膏土百亩,自然而然受了胁迫。
小小胥吏,张狂如此,甚至扼住了知州的命脉。
昔日探花郎,今朝街头乞,这二十五年的污名与人命,压得任渡白夜不能寐,为者只是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偏吏。
肃正台掌权已久,不少人忘了初设时被打压的艰苦滋味,也忘了铮铮义骨与一腔热血。
程漱刚正也不能做得面面俱到,她手握重权,秦容顾也忌惮三分。
可周涵芝从来不是不敢说话的人,更何况他身后有如今的帝王。
大雨滴滴混着任渡白的辛酸热泪,冤情一洗得昭。
旧亭台
时过半月多,任渡白之案今日审完,朝臣屡有上书,程漱在朝堂上却并未多言什么。
天晴风和,周涵芝在公堂外站着望天,天色已微微暗了,中午是骄阳万丈的好天气。
任渡白在程漱转身之际喊了她一声。
&ldo;程肃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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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任兄还有何言?&rdo;程漱停住步子望着他,面上看不出喜怒,&ldo;我既有失职,已自请撤职让贤。
一干官员已经查处,原习州章图察院主管的命也赔给了你的儿子,任兄还有何不满?&rdo;她微微扬着下巴问。
&ldo;程肃正,我苟且偷生这么多年,既来王都,便不是只想要他的一条命,也不是要您失了官职。
&rdo;任渡白道,&ldo;这么久只想亲自问您一句,若不遇清流循吏,您觉得还有多少人比我不如?&rdo;
不待程漱答他,任渡白忽然朗声大笑,接着道:&ldo;此之问,还请程肃正答给周涵芝周大人罢。
我家破人亡,因取证为贼,纵使证了名声也留下污点,对不起世间正气。
我任性一次,不想因偷盗老来再陷囹圄。
今日心愿已了,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