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第2页)
她妈脾气坏,一两年回来一次,看他们兄妹俩学习不好,成天打。
能起啥作用?
小女孩儿叫黑女儿,农村小姑娘最常见的名字。
奶奶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流,她语无伦次地说着。
有一点她表述得很清楚,她不希望她的儿媳妇和村里人知道这件事,她想治那个人的罪,又希望最好以别的名义把他抓起来。
但是,小女孩的妈妈后天就要到家,那怎么可能?
朋友给黑女儿挂上吊瓶,输液消炎。
我给一位认识的派出所所长打电话。
热情的寒暄之后,说到案子,就犹豫起来。
他说那就看你们了,如果你们坚决要告,那就让孩子公开作证,应该可以。
但是,这样一来,就会闹得满城风雨,所有人都会知道,你们得作好承受的准备。
说以别的罪行把那人抓起来,那肯定不可能。
我转过身去问奶奶,奶奶捂着脸哭起来。
万明嫂子也没有了开始的那种坚决。
朋友告诉我,她这几年作过好几起这样的检查,最后都没见报案,主要还是怕丢人,怕女孩子以后受影响。
说实话,就我自己而言,从一开始,在内心深处我就有隐约的焦虑,我害怕去报案,虽然理性上我并不同意我这一想法。
报案,意味着公开化,公开的羞辱、围观、议论和鄙弃。
这些事情人们不会忘记,一旦到了婚嫁年龄,一个闲言碎语和传说就足以毁了她。
商量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任何结果,甚至连报不报案都没能确定。
大家呆坐着,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黑女儿躺在那里,先是抽泣着,一会儿就忘记了,依着奶奶,好奇地看着我。
输完液,她站起来,动动身体,想要去看、去摸房间的其他物品。
在我给她照相时,她露出了笑容。
我教她拍照,她拿着相机给我拍了几张,自己看了看,开心而又自豪地笑了。
已是下午四点多钟,没有方案,没有办法。
朋友开了一些清洗的冲剂和药,嘱咐奶奶记着每天给小黑女儿清洗、涂药,每天输液。
我开车重又把祖孙俩送回到吴镇。
在通过村庄的路口,她们下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