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页)
我当时也曾略作抵抗,但凭良心说,我的抵抗只是象征性的,很快就被他的进攻瓦解了,融化了。
原来,男人的抚摸能带来那样电击般的颤栗和快感!这会儿我轻轻抚着自己的乳胸,暗暗渴望着颜哲的拥抱和揉搓,这种渴望让我的脸庞发烧。
今晚没有政治学习,这对知青农场来说是很难得的。
农场位于北阴市旧城县的红星公社,而旧城县是当时全国四大政治模范县之一,&ldo;忠字化&rdo;运动搞得最为波澜壮阔。
公路两边堆满了大叛徒大工贼刘少奇夫妇的裸体跪像,王光美的乳房和舌头夸张地下垂着;田地里盖了很多忠字台,请来了老人家的宝像镇在里边。
只可惜旧城太穷,这些忠字台远远说不上高大巍峨,都是用土坯垒成,大小如鸡笼,实在太委屈老人家了。
县里还风行全民忠字舞、早请示晚汇报、到商店买东西要先对毛主出了红色小花,因为隔着远,没看清楚是什么花。
雨滴追逐着雨滴,落在我阳台盆栽的榕树叶上,叶子颤动,枝丫摇晃,但还席语录,就像地下党对接头暗号。
哪天北京城里传来最新最高指示,旧城县向来是传达不过夜的。
这样的阵仗知青们经过不止一次:已经熟睡的知青被喇叭惊醒,集中到场院里学完最新指示,然后点起火把,排着队,敲锣打鼓,分头到附近乡庄上,挨家挨户地敲门打窗:大娘大伯,给你送精神食粮哩,送最新指示哩。
被惊醒的主人一般不点灯,也不开门,隔着纸窗应一声:好啊,劳驾你们念念吧。
于是知青们就着火把的光亮,伴着院内被激起的狗吠声浪,大声念完最新指示,再转到下一家。
等把周围的乡民们折腾完,常常是天色已亮。
不过近来这段时间里,可能京城里的老人家也折腾累了,发布最新指示的频次相对少多了。
两年前老人家一挥手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所以知青农场建场后,请来二三十位老农来担当再教育的重任。
但下乡后,当泛义的&ldo;贫下中农&rdo;分解成一个个真实的个体时,知青心中的神圣感就弱化了。
原来&ldo;贫下中农&rdo;也有诸多不神圣之处啊,这几十个个老农中不少人当过国。
盆子在阳台的右角,雨水先落在窗前铁栏杆再顺着花草的叶脉滴到盆子的土壤里。
吮吸起左手的西红柿,汁液少得离谱,还军,比如憨厚老实的二班长老初原是国。
盆子在阳台的右角,雨水先落在窗前铁栏杆再顺着花草的叶脉滴到盆子的土壤里。
吮吸起左手的西红柿,汁液少得离谱,还军的机枪手,他平时不言不语,有一天挖土方时忽然来了兴致,一个虎跳,跳到土坑里,拿锨把当机枪架起来,说机枪就是这样用的,这么着哗拉一下,一扫一个扇面,八路武器孬,最怕我的机枪。
另一位老农陈得财是地主的败家子,大伙儿说他是吸大烟吸出来的贫农,身上还有淋病;有的老农好吃懒做,很多人最津津乐道的话题是女人和性。
当然忠厚老实的也不少,像牛把式郜祥富、一班长老肖、二班长老初、四班长老庞等。
但所有老农都有一个共同的劣势:文化劣势。
他们不知道中国的朝代,不知道下雨的原理,也背不来毛主出了红色小花,因为隔着远,没看清楚是什么花。
雨滴追逐着雨滴,落在我阳台盆栽的榕树叶上,叶子颤动,枝丫摇晃,但还席语录,他们在全场大会上领呼口号时常常闹笑话,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