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页)
按照这个收入,我一年能挣六万多块呢。
我没有贷款,也没有多少账单要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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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种日子,你觉得还过得去?你其实就是一个游民啊。
你没有家。
&rdo;
&ldo;你不也没家嘛。
&rdo;
&ldo;我知道。
而且有时候我倒挺喜欢这种四海为家的感觉。
就像小溪中的一片落叶,小溪流到哪里,我就漂到哪里。
但我也很痛恨这种感觉,因为对任何人或任何事,我都只是个匆匆的过客。
就像没有锚的船,没有根的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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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对我来说并不是过客。
&rdo;路易斯说。
&ldo;你对我来说也不是。
&rdo;她回应道。
可与此同时她又惊讶地发现,她与路易斯这种日渐密切的关系反倒给她一种格外遥远的感觉。
或许至近者至远,至亲者至疏,他们遭遇了一个谁都无法战胜的悖论。
她正无限接近路易斯,可在他们之间横亘着一条难以逾越的鸿沟:一道隔开了生与死的深渊。
他也感觉到了。
米莉安知道,因为他随即就沉默了下来。
他不像她那样洞悉一切,他对未来一无所知。
但她认为在路易斯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感觉到了异样。
就像蜘蛛能感知风暴,蜜蜂能警示地震一样,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柔和的路灯灯光洒进驾驶室。
米莉安打破了沉默,&ldo;今晚还在车里睡吗?&rdo;
&ldo;不,&rdo;路易斯说,&ldo;停车场那里有一家汽车旅馆,还带个小快餐店。
&rdo;
&ldo;我的人生就是这样。
汽车旅馆、快餐店、高速公路。
&rdo;
&ldo;我的也是。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