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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漂亮,多健壮!
几年的伐木生活使他受益不浅。
他解开军装的风纪扣,让脖子自在一会。
又身伸出五根骨节突出的手指拢了拢头发,战争留下的弹痕隐藏在这浓密的头发里。
等他再转过身,神情正常了,那些不安分的浮动物终于沉淀到心底去了。
“我不象你。
想见你,我就来了。”
乔怡忽然问:“现在几点?”
“我不管几点。
你怕了?”
她不置可否地笑笑。
我怕什么?我们又不在谈恋爱。
你将和另一个姑娘结婚了。
玫瑰红的毛衣,这不含蓄的颜色让人害臊,仿佛在挣扎着表现某种热情。
杨燹说起刚才见到徐教导员。
乔怡咤异:“怎么,达娅和他都呆在接待室?我去找他上来!”
杨燹拦庄她:“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
“没什么可背着人谈的。”
“明白了。
我们一起去请他上来吧。
当初是他促成了我们…”
杨燹嘲弄地笑起来。
“不过现在我们没一点关系。”
“这一点我立即向他声明。”
他俩并肩出门时,心照不宣地笑笑。
乔怡的心差点碎了。
杨燹没说错,当初是徐老头儿促成了他们,不过是从反面。
……在骑兵团的演出将结束了,那天下午,天好得令人惊讶。
云也很别致,浓一抹淡一抹地停在天边,似乎在等待人们照相。
这天气不照相实在是糟踏了。
草地,蓝天。
当然要照一组“骑马奔走在边疆的文艺战士们”
,然后登在军区小报或军部的宣传栏里。
他们登过不少类似的相片,其中有男演员们帮战士理发,女演员帮炊事员切菜。
有一次,桑采冒着零下二十度的严寒,赤脚在冰河里帮战士们洗床单,战士们感动得掉了泪。
为把这动人场面补拍下来,桑采再次蹚入冰河,相片拍下来了,战士们的床单却被冲走两条。
这样的相片被他们视作极大的荣誉,由徐教导员亲自保管。
他很仔细地将它们贴在一个巨大的自制影集中,来了新兵的时候,他便如数家珍一般向他们介绍、夸耀。
两匹骏马被骑兵战士牵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