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欲擒故纵定战策 执手泪眼授兵权(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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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过奖了,”
萧之藏在座中躬身揖手道,“萧某不才,愿殚精竭虑助我义军一臂之力。
夫人,这‘擒’与‘纵’之间,我们还得做点文章,使这盘棋活起来,才能‘请君入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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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李三娘笑靥绽放,爽朗而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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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深秋之夜,月光惨白,长安城内灯熄火灭,街衢之中除了巡夜者偶尔传来的梆子声和犬吠声外,死一般的寂静。
左翊卫将军府的书房里,烛火幽幽,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在烛光中轻摇慢晃。
年老者便是阴世师,虽年过五十,须见花,却腰圆膀阔,健硕有力,只是双目凹陷,眼袋厚重,满脸的忧伤。
阴师世一改往日在军帐中的威严之状,和颜悦色地对面前的青年说道:“弘言,你跟随我出入沙场,有十个年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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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叔父。”
这个名为弘言的年青人,约二十五六的模样,军旅沧桑,栉风沐雨,古铜色的脸庞上已起了细纹,他是阴师世的侄儿,任军中的骑兵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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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祖父当年奉高祖之命,出兵卢龙塞抗击突厥,我的大哥,也就是你的父亲,随军出征,不想却战殁于茫茫戈壁,时来已十载有余了!”
阴世师目不转睛地看着烛火,往事历历在目——先帝开皇年间,父亲阴寿时任幽州总管,率领阴世师兄弟征讨突厥的一幕幕浮现眼前,战后自己因功进爵,而大哥却长眠于风吹草低的寂寥塞外。
“大哥若能看到你有今日的功名,那该是何等的欣慰啊,哎…”
想到这里,阴世师长长地叹息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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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何须伤感?我阴家三代,世荷国恩,唯有忠心报国,戮力杀贼,方能回报浩荡君恩!”
阴弘言慷慨激昂地回答道,心里却在犯迷糊,一向威严的叔父今晚为何如此伤感,重提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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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世师看了看侄儿,点点头,说道:“弘言,你所说的不错,放在朝堂之上亦无懈可击,只是,”
阴世师顿了顿,眉头一蹙,“只是近年来的情形与往日大不相同了。
各地叛贼越剿越多,朝廷已力不从心,官军畏手畏脚不说,却还有人大逆不道,浑水摸鱼,前有杨玄感,现有李密、李渊,世事如此,我真有风雨飘摇之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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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父,您的苦衷,侄儿岂能不知?数年来进剿反贼,我军无功而返,还损兵折将,郎琎、王怀恩、李仕政…这些叔父的得力助手,无不折戟沙场,着实令人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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