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第2页）

她杏眼圆睁，好似极力想从往事中汲取微弱的光线。

可是在她的双眸中心，我只看到我脸部的缩影反映在其中，一左一右。

&ldo;苏珊跟你说了什么?&rdo;她说。

&ldo;没说多少。

她其实没打算告诉我任何事，可是那些回忆硬是倾泄了出来。

一九五五年的一个夏日夜晚，她不是跟你一起到山上的木屋去了吗?&rdo;

&ldo;我不知道你讲的什么晚上。

&rdo;

&ldo;就是礼欧&iddot;卜贺枪杀的那个夜晚。

&rdo;

她画了眼线的眼皮盖下来，覆住她的眼眸。

她微微摇晃，好像那一枪的回忆让她受伤了似的。

我扶着她，手里感觉到她身上的体温。

&ldo;苏珊记得这件事?怎么可能?她才不过三岁啊!&rdo;

&ldo;她记得够多了，恐怕太多了。

礼欧&iddot;卜贺被杀了吗?&rdo;

&ldo;我不知道，我跑掉了，把他留在木屋里。

我那时候喝醉了，发动不了车子;可是第二天早上车子不见了，他也不见了。

&rdo;

&ldo;什么样的车?&rdo;

&ldo;保时捷，红色的保时捷跑车。

车子发动不了，所以我是跑走的，我把苏珊全给忘了。

我现在连我当时跑到哪里去了都不记得。

&rdo;她挣脱我的手，仿佛我的双手沾染着那一夜的余毒。

&ldo;小珊那天怎么了?&rdo;

&ldo;你后来不是又回去找她了吗?&rdo;

&ldo;我隔天早上才回去的，我发现她在阁楼里睡着了。

要是她睡着了，她怎么可能记得枪杀的事情?&rdo;

&ldo;事情发生的时候她还醒着，而且人就在房间里。

这不是她编出来的。

&rdo;

&ldo;礼欧死了吗?&rdo;

&ldo;我想他是死了。

&rdo;

玛蒂望望女儿，我也回过头去看她。

苏珊正专心地注视着我们，现在不像个演员，更像个观众。

我们压低的声音她听不见，可是她似乎知道我们在谈什么。

&ldo;她记不记得是谁杀了他?&rdo;她母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