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
顾行知挠挠头,看了看衡王,又看了看孙黎,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营中火光渐弱,整个军营被压得满是阴影。
衡王擦着手说:“长晖,你确实有些过分了。”
顾行知刚要解释,见衡王摔下帕子,头也不回地出了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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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知待在营里打拳,将怒火全都发泄在那些沙包上。
左靖看他打了一个多时辰都没脱手,心里也跟着犯愁。
他端了碗醒酒汤进营,说:“将军,认个错吧。”
顾行知放下拳,心不在焉道:“认错?我有何错?”
左靖说:“将军认错,不是为着戚家女,而是为着衡王殿下。”
顾行知说:“有何区别?”
“区别很大。”
左靖一脸忠恳:“属下追随将军多年,知道将军最是重情。
今日将军当众羞辱了戚家女,让衡王下不来台,若戚家女真出了事,他是要第一个受责的,将军应该不想衡王殿下受此牵连,所以属下提议,将军主动低头,尽快平息此事,回了蔺都,也算皆大欢喜。”
“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你让我如何抹得开面子去和风家人道歉。”
顾行知一想到风念柏那张阴气沉沉的脸,心里满是抵触。
“谁说是风家人?”
左靖眸色微亮,如暗夜孤星,“是戚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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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知在风家军营前踌躇了许久,最后猛一咬牙,端着热汤走了进去。
戚如珪被人细心地照料着,现下已恢复了大半。
只是没松快多久,见顾行知走了进来,这刚落地的心又提了起来。
顾行知说:“还没死呢?”
戚如珪往角落里一缩,说:“你都没死,我怎会舍得让自己死?”
“那刚在外头,是谁把脑袋自个儿放在我刀上的?”
顾行知抚襟坐下,眼皮跳了下,说:“刀剑无眼,不怕真伤着自己?”
戚如珪见顾行知靠了过来,往角落里又缩了几寸。
“这么怕我?”
顾行知看她浑身都在发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他调侃道:“在边沙的时候,那般狐媚主动,上赶着爬到男人身上去,怎么几天没见,就这般冰清玉洁了。”
“你身上的香味儿,我可一直记挂着呢。”
顾行知附耳细语,往她身上嗅了嗅。
热气顺着后领口一路滑下,戚如珪微微一颤,全身上下一片酥麻。
“离我远点。”
她满眼厌绝,把头转过去,不愿多看顾行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