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2页）

他在沙发里越陷越深。

两条死胳膊似断非连地接在他躯体上。

李天然慢慢扯下来他蒙面的黑手绢，把脸凑到羽田鼻子前头，&ot;记得我这张脸吗?&ot;

羽田给这句冰冷的话给镇住了，无法回答，又无处躲藏，两只眼睛突突地瞪着。

&ot;我再问一遍……六年前，太行山庄……&ot;

羽田突然略有所悟，&ot;你……李……编辑?……老金同事?&ot;

&ot;再往后想……六年前一个晚上，你跟朱潜龙两个，背后开枪打死了四个人……&ot;

羽田呆呆的脸色起了变化，&ot;顾家……&ot;

&ot;对，顾家……有点印象，是吧?&ot;

羽田还呆在那儿，刚要摇头又止住了。

&ot;我姓李，叫李大寒……朱潜龙没跟你提过这个名字?&ot;

羽田还在发呆。

&ot;太行山庄一家人是我师父顾剑霜，师母顾杨柳，二师兄顾丹心，师妹顾丹青……朱潜龙是大师兄……他没跟你提过?&ot;

羽田一下子明白了，满脸惊骇恐惧。

&ot;我中了你们三枪，又差点给烧死……你进屋还瞄了我一眼……记得吧?我可没忘记你这张圆脸!&ot;

羽田吭地一声垂下了头。

&ot;就我还活着!才有你今天!&ot;

羽田下巴抵到前胸，一动不动。

&ot;朱潜龙怎么跟你说的?&ot;

&ot;没说什么……&ot;羽田吃力地抬起了头，两眼空空，满脸绝望，&ot;他要我干，我就干了……我们是哥儿们。

&ot;

&ot;哥儿们?&ot;李天然一声惨笑，&ot;那倒省事儿了……&ot;

摆钟突然清脆地敲了三声。

李天然抬头望着师叔，微微点头。

德玖在沙发后头一欠身，伸手抓紧羽田的脖子，硬把他给提直了。

&ot;羽田次郎!看我!&ot;李天然冷冷一喝。

羽田两眼紧闭着。

&ot;看我!&ot;

德玖一使力捏，羽田&ot;哼&ot;了一声，睁开了眼。

&ot;听着!羽田!你这辈子造的孽，等着阎王跟你去算吧!&ot;李天然脸色冰冷，声音也冰冷，&ot;我这一掌……&ot;他往回一收右臂，运足了力，&ot;为的是我师父，师母，二师兄……和丹青!&ot;语音未落，闪光似的一掌过去，&ot;砰!&ot;一声闷响，满满地击中羽田前胸。

羽田喉中干咳了半声一声。

德玖松开了手。

羽田尸体瘫进了沙发。

李天然慢慢收回右臂，一双眼睛冷冷地盯着羽田那张死白的圆睑……

还有那嘴角鼻孔往外冒着的血……

17&ot;燕子李三&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