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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觉得自己长本事了,对吧?”
姜衫缓缓睁开凤眸,质问的目光落在他脸上。
许淮烟慌张下跪磕头:“徒儿不敢。”
“别紧张,”
姜衫不徐不疾道,“淮烟啊,为师明白你的心意”
许淮烟的心跳更快了几分,他清楚师尊所说的心意是「师徒」之情,但他情不自禁想歪。
“但你应该清楚,外面凶险,这一年来下山历练的弟子,回来的有多少?为师是不想你受伤,你记住,在为师这里,你的血很珍贵。”
“”
许淮烟的双颊彻底红透,脑海思绪翻飞,但全是些大逆不道的龌龊想法,他努力抑制,喉结轻滚了两下,忙告退:“徒儿明白了,先行告退。”
姜衫目送他的背影,眼神唇角皆显露玩味笑意。
月光清朗,夜风徐徐。
其他人这时候都已经入睡,许淮烟睡不着,独自坐在房间门廊下的石阶,托腮抬头望着月亮,心里想的却不是故乡,而是师尊。
师尊的话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师尊说的没错,下山历练的师兄师姐确实有的不见了师尊的关心让他感到心里暖烘烘,觉得自己更应该加倍对师尊好。
三年后的某日,姜衫又带了一批新弟子回来,约莫有十几人。
刚晋升高端上期、成为「灵渊神君」的姜衫,不幸被杨蔚川和项乘风联手埋伏,回来时身受重伤,他紧紧捂着心口,唇角还凝着鲜血,匆匆赶往上清殿闭关地。
许多弟子只看清姜衫的残影和地上遗留的属于他的鲜血,只有许淮烟看见师尊受了重伤,登时心如绞痛。
如果他本领高强,如果他跟在师尊身边,他可以为师尊去死,师尊就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了。
可是,他现在才中端中期罢了强烈的自责把许淮烟的心占据得满满当当,他眼眶通红、脸皮轻颤,咬紧牙关才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姜衫在闭关地待了三日,身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他刚走进卧房的圆月门,就看见许淮烟端着一碗东西候在门口。
“你在这里干什么?”
姜衫眉头轻蹙,见他脸色苍白,而碗里红彤彤的东西溢出浓郁的血腥味。
许淮烟恭谨回答:“徒儿在这里等师尊。”
“你知晓为师什么时候出关?”
姜衫眉头皱得更紧,右手的拂尘柄端指了指他碗里的东西,“这是什么?”
“自从师尊闭关疗伤后,徒儿每日都在这里等候这是徒儿的血,师尊不是说过,徒儿的血很珍贵吗?”
许淮烟舔了舔唇瓣道,“徒儿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希望师尊的伤能早日痊愈。”
「真是浪费。
」姜衫腹诽着瞥了眼碗里的血,端过兀自进门:“你的心意为师领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
许淮烟刚开心抬头,双扇门就在他面前「砰」的一声,重重合上,他的笑容略显尴尬地停滞。
姜衫站在檀木案几胖,低头看着案几上的那碗血,抬手烦躁地捏着鼻梁,许淮烟太善良了,这样可不行他可是他精心栽培的好苗子,如此善心泛滥感情用事,以后还怎么为他所用?必须得想个办法让他的心变冷。
转瞬之间,姜衫就想到了一个亲测有效的好法子。
“师尊,您为何带徒儿来这儿?”
许淮烟心跳加速。
现在已过了子时,夜深人静,而这里又是偏僻的绿意谷,灵气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