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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母亲终是狠不下心,又把我捡回去,她接待客人的时候,就把我锁在衣柜里,我从此开始害怕封闭黑暗的环境。
至于为什么把我关在这样一间只剩下白色的房间,而不是全黑的环境,我想,应该是怕我真的死掉吧。
爸爸的手段是让人活着受罪,而不是舒服受死。
没有日光星辰,没有钟表,不知时间流逝,仿佛漫长的一生都浓缩于此。
脑海里的记忆碎片不断晃过,我也从愤怒渐渐变得绝望。
我毫无生气地蜷缩在地上,肚子上似乎紧紧地被人勒了一根麻绳,肚皮与腰粘连在一起。
我闭上眼睛,想象着空荡荡的肚子里搅烂的血肉。
最初,我会哭着喊三哥,没有回应,没有人来救我。
后来,眼前的世界被白色淹没的时候,我开始啃咬手指,血腥味在口腔里漫开,干裂的嘴角浸了血,嘴里尝到血锈的味道,鲜红的一滴滴落在地上,眼前终于不是只有白色。
门开了。
三哥一身黑闯入这片白色中。
“阿狐!”
他脸上显而易见的担心,跑过来,抱起我。
我不想说话,任由他抱起。
三哥带我回到我们的院子,进入熟悉的环境,我才找到一丝得救的感觉。
我绷紧的身体松懈下来,哭着问他:“三哥,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三哥咬着牙没有说话。
医生给我挂了营养液后就走了,佣人送来一碗白粥。
三哥端着碗,舀起一勺,吹凉,送到我嘴边。
我撇开头。
“阿狐,听话。
等你身体好一点了,我让人给你做你喜欢吃的。”
我仍旧不说话,眼泪啪嗒落在被子上。
三哥用指腹抹去我脸上的泪。
“对不起,阿狐,三哥没保护好你。”
他道歉。
于是我心软。
泪水汹涌。
三哥抱住我,我发了狠,张嘴一口咬在他裸露出来的脖子上。
尝到了熟悉的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