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岌微眯了眼,盯着她也不言语。
在他颇有压力的注视下,寒酥不得不主动开口解释。她温声,语气不卑不亢:&ldo;礼尚往来。&rdo;
她不觉得自己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礼尚往来本就是人与人相交的基础准则。那些他假借压岁钱送过来的接济,换成礼物还回去,她才能心安。
封岌冷笑了一声:&ldo;冬扇夏炉?&rdo;
寒酥哑然。
她换成东西送还给他是心安了,可她也不得不承认那些东西于他而言确实无用。
寒酥琢磨了一下,辩解:&ldo;礼物不在用处,而在心意。&rdo;
&ldo;心意?&rdo;封岌听着好笑,&ldo;东西你自己挑的?&rdo;
寒酥再次哑然。
东西确实不是她自己挑的。前几日因为四夫人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东西是她吩咐蒲英去采买的,原话‐‐&ldo;挑贵的,把盒子里的银票全花光。&rdo;
寒酥轻轻蹙了眉。她有一点不理解封岌因为贺礼的事情这样生气。她抬眼望过去,主动道:&ldo;将军若不喜欢,下次会更用心给将军挑礼物。&rdo;
&ldo;下次?&rdo;封岌自然听出她的搪塞之意。
寒酥心知肚明自己确实搪塞。听封岌这语气,知自己搪塞不过,她放柔了语气:&ldo;将军若让我重新补上一份新岁贺礼有一点难,或者……我给将军补一份糕点?&rdo;
补新礼物是不太可能了,毕竟她现在一身债务。除了做糕点,她似乎也没什么其他东西能送过来了。
封岌沉默着,没答应也没拒绝。
寒酥敏锐地觉察出周围那种威压之感似有所减。她隔着半间屋子的距离望他一眼,刚要开口这就要回朝枝阁,封岌问:&ldo;你姨母今日身上穿的衣服是你做的?&rdo;
&ldo;是。&rdo;寒酥点头。她有一点惊讶,封岌连这个都知道。
&ldo;做的不错。&rdo;封岌夸赞。
寒酥起先还不明白封岌为何突然夸起她的针线活。不过只是一息,她便明白了‐‐他想让她给他做衣裳?
寒酥有一点为难。
做针线活是很费时间的一件事,给姨母做那件衣服就耗时许久。而且给他做衣裳,也有些不方便。
封岌直截了当:&ldo;我要寝衣。&rdo;
寝衣,这就更不方便了。
不过寒酥没有拒绝。她轻轻点头先说一声好,然后再道:&ldo;改日让云帆给我送一件将军的旧衣量尺寸。那我先回去准备了。&rdo;
她还是千方百计立刻就想走。
封岌盯着她,沉声:&ldo;过来量。&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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