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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像是浑然不知自己的危险处境,喉咙耸动,用稚嫩的童声尽力表述:“因为……因为琴酒没有说过,赶……赶时间。”
英语说得磕磕巴巴,过去时态用成了一般现在时,发音也乱七八糟,只有稍微简单的「g」说得勉强算标准。
「因为琴酒从来没说过赶时间,而店员主动提了出来。
」「修改成衣的价格比全新定制要便宜,精明的商人不会主动提出这么干。
」琴酒用一种更暗沉的眼神看着他:“我也不是在问这个。”
天礼又开始茫然,睫毛扇动两下,说:“我,进了垃圾桶,藏在里面,出来了。”
「我被那个人藏进垃圾桶,然后出来了。
」这样毫无效率的沟通磨光了琴酒的最后一丝耐性:“你为什么回来找我?”
早乙女天礼恍然大悟。
带着血腥味的风撞在一起,黑色枪口和白色掌心错开。
两双类似却截然不同的绿色双眼在空中交汇。
年长者藏着思绪,年少者露出真心。
“因为……面包,很好。
洗澡,很好。
新衣服,很好。
琴酒,很好……”
“我喜欢,好的……”
“我喜欢……”
他嘴里反复说了几次「我喜欢」,等终于能把这个句式理通顺之后才接着用较为流利的语速说,“我喜欢琴酒。”
说完似乎是自己不太满意,天礼将打火机举得更高了,又重复了一遍,肯定道:“因为我喜欢琴酒。”
成人是被年龄吹涨的孩子。
心智不成熟的时期,如何认识世界变成了小孩唯一的工作。
以人类个体为单位来看,这份工作艰难、具有极大额随机性,于是社会将这份责任分担给了「家庭」,由父母肩负起引导的一部分。
「认识世界」没有标准模版,没有父母的孩子只能自己摸索。
这样的摸索经历,早乙女天礼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