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
“酒壮人胆。”
缸子说。
“还真是。”
阿英笑道。
然后他笑着问我:“哎,麦麦,你是大学生,见多识广,你说我这案子能判几年?”
缸子说:“不早告你了嘛,抢劫最高刑是死刑,有点准备啊。”
姜小娄说:“阿英这事判不了,顶多就算一找乐儿犯!”
阿英:“你他妈才是找乐儿犯!”
肖遥仰在被摞上,偏过脸来搭讪:“麦麦的事我看大不了。”
“包庇还算事儿?”
姜小娄道。
缸子也说:“我上回在二监碰到一个,他弟弟杀人,他知道他弟弟跑哪去了,没说,才判了两个半。”
“杀人能跟施展这事比吗,麦麦你肯定捕不了。”
阿英挥着半截残手说。
我一咧嘴:“说胡话哪?我这不是已经进来了吗?”
姜小娄坐直身子,兴奋地炫耀:“这都不懂啊,现在是刑拘,还没批捕呢。
38天以内要是捕不了,就得放人。”
阿英拿嘴唇噘他一下:“臭摆啥,你刚知道几天?刚进来那晚上还不是凝着眼珠儿跟白痴似的。”
“你好,刚进来见个秃子就喊大哥,吃饭时候托着窝头掉眼泪儿。”
阿英腼腆怪异地笑着,没有争辩。
我听出来缸子是二进宫的,不觉向前挪了下身子,用探讨的口气说:“这里的事儿以前还真没研究过。”
缸子脸上马上多了一层“过来人”
的沧桑感:“熬人啊!”
“你上次为啥进来的?”
我问。
“跟阿英一样。”
阿英立刻受了刺激似的喊:“你小逼甭跟我一样啊,你上次6年哪!
我可判不了那么多。”
“那时候我刚19,闹着玩似的,就抢人家一包儿。”
“扎旮旯偷着乐去吧,要赶上83年严打,你丫还有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