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第1页)
这边的几个人开始打牌,pass,我不会,就在旁边看热闹。
他们赌烟的,每个人脚底下放了一盒“恒大”
。
到电视突然关掉时,肖遥输了两盒。
“就宰我一个人啦你们仨。”
肖遥看着另三张笑脸儿说。
“不劫富济贫怎么共同富裕啊。”
姜小娄看一眼肖遥,话题一转说:“麦哥睡前边来吧。”
不等肖遥表态,姜小娄就指着我的被摞喊:“马甲!
把那个被子挪阿英边上,你们顺着往外挤!”
一个看上去挺干练的家伙跳起来照办了。
原来,睡在什么位置上,在这里是非常讲究的,它象征着一个人在监舍里的地位。
有句俗语:睡觉靠边,大小是官。
我当时自我庆幸的心理很重,其实是侥幸,如果没有施展,我不会第一天进来就享受这样的优待——当然,没有施展,我也不会进这种地方来。
“睡吧。”
肖遥一吩咐,南边马上铺床,“强奸”
第一个钻进被窝,脸朝厕所,刀似的立着身子。
其他人陆续躺下,都扣肉般侧贴着,即使这样,还是显得拥挤。
我们这边就宽松好多,估计一会儿躺下,可以摆“大”
字了。
姜小娄问肖遥:“晚上值班怎么安排?”
我说值什么班呀?缸子说:“晚上睡觉得安排人盯着点,别有那想不开自杀的、逃跑的。”
阿英说:“麦麦头一天来,先顶我,跟缸子值第一班吧,我往后错。”
后来明白这值班排序也是有等级观念的,有头面的人都要争取一个对睡眠质量影响较小的时间段。
这也算是一种“福利”
。
其实十二点以前,很少有人睡得着,于是前排的几个又开始玩牌。
肖遥和姜小娄不值班,玩儿足了就睡下了,缸子和我开始上岗。
其实就是小声聊天,混一个小时的时间。
估计大家都睡着了,缸子环顾一下四周,扫了一眼肖遥的脑袋,小声说:“咱号儿的安全员是外地的,棒槌一根,拢不了啥事。
小娄、阿英我们以前都是一个号过来的,施展是我们老大,你这一来,咱哥儿几个的伙更大了,以后这号里的事就更好料理啦。”
我若有所思地看一眼肖遥,点了点头。
刚才我还以为他架子大呢,原来是孤立啊。
缸子说他刚结婚不到半年,女方家里本来就不同意闺女嫁给一个劳改犯,这下更没戏了,估计离婚是早晚的事情。
缸子说到自己老婆时很无奈,看样子心里愧着。
“那天一个狱友出来了,大老远来看我,我就跟我门口小卖店的胖子借200块钱,准备请那哥们儿撮一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