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第2页)
我也总算取得了不算太差的成绩,只要不特别挑剔,一般大学还是进得去的,所以没为准备考试而特别用功,只是大致做一下学校每天的预习和复习罢了。
这样也足够了,父母那方面也没啰嗦什么。
星期六星期日去拳击馆练习,其余时间就看喜欢的书或听音乐。
可大家全都紧张得脸色发青。
我们教室是初高中一贯制的所谓应试学校。
哪所大学考上几个人啦,考上哪所大学的人数排在第几位啦‐‐老师就眼睛盯上那上面忽喜忽忧的。
学生一上三年级也都整个脑袋发热,教室空气相当紧张。
我不中意学校的这种地方,一入学就不中意,六年来直到最后也中意不来,上到最后也没能交上一个能够推心置腹的朋友。
说起高中时代正经打交道的人,全是在拳击馆里遇上的。
虽说他们大部分比我大,多半有工作,但同他们交往非常开心,练完拳击一块儿去哪里喝啤酒,谈天说地。
他们同我班上那伙人截然不同,说话也同班里平时说的完全两样,可是和他们在一起我轻松得多,并且学到了许多宝贵的东西。
如果我不练拳击,不去叔父的拳击馆,我想自己不知会多么孤独,现在一想都不寒而栗。
&ldo;暑假正中间出了一件事:班上一个人自杀了,是个姓松本的男生。
松本那人不太引人注意,或者不如说不曾给人以印象。
得知他的死讯时,连他长什么样都几乎记不起来。
虽说同在一个班,可我和他说话顶多也就两三回,记起来的只是他长得细细高高,脸色不大好看。
他是在八月十五日稍前一点死的。
葬礼和&lso;终战纪念日&rso;赶在一起,这点记得很清楚。
那天热得不得了。
电话打到家里,告知他的死讯,叫我参加葬礼,因为全班都参加。
是跳进地铁里死的,原因不清楚。
倒是有遗书样的东西留下来,但上面只写了一句:再不想到学校去了。
至于为什么不想到学校去,具体情由只字未提,至少听人说是这样。
不用说,学校方面神经绷得紧紧的,葬礼结束后全级学生集中到学校,校长在大家面前讲话‐‐哀悼松本君的死啦、我们要坚强地承担他的死之重量啦、全体师生要超越悲痛更加刻苦啦……无非此类套话。
&ldo;再往下就只剩下我们班在教室集中了。
教导主任和班主任在前面说道:如果松本自杀有什么确切原因,我们必须严加追究,所以,如果班里有人对他的死因有所觉察,希望如实说出。
大家鸦雀无声,谁都没说一句话。
&ldo;对此我没怎么放在心上。
同学的死让我觉得不忍,根本没必要死得那么惨。
讨厌学校不来就行了么!
再过半年,讨厌不讨厌都要离校,何苦非死不可呢?我很难理解。
想必是神经衰弱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