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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公子自个儿也出身名门,乃承襄伯膝下排行第三的儿子,人称耿三郎。
这耿三郎也是个做惯了领头的主儿,举凡有甚么诗会酒会,大多都由他牵头,众人也愿意卖他个面子,平日里走哪便有人奉承到哪。
可今日得罪这阎王,在场没一个敢吱声,少不得由他这个“领袖”
出面调停。
再怎么不情愿,也要捏着鼻子做小伏低一番。
耿三郎面上挂着笑,心下却惴惴,偷觑着少年的脸色。
“哦,雅集啊?”
晏徽云似笑非笑,低着头恍若未闻,左手还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把玩,利刃折射出锋芒,只听他懒懒道,“关我屁事。”
“我武朝将士出生入死护卫国门,才保你们一群酒囊饭袋在这里吟风弄月。”
他缓缓笑道,“倘或外敌入侵,就叫那个姓张的软骨头举着自个儿的狗屁画作,跪着求蛮子饶你贱命,如何?”
众人俱不敢应声。
角落里,清殊死死捂着嘴巴,生怕笑出声。
太爽快了!
没有这更叫人身心舒畅的打脸现场!
只是,旁人可不这么觉得。
那女子,也就是雅集主人项连伊脸一僵,笑容凝住。
耿三郎面上青一阵,白一阵。
果然是年纪小,不通人情世故!
都把话架在这里了,寻常人早便顺着台阶下。
这位世子爷倒好,没有半点给人面子的意思,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就如此狂妄,不懂得做人留一线的道理,以后迟早栽跟头。
耿三郎还在心下暗暗诅咒,就见晏徽云的目光扫过,顿时背后生出一层细密的汗。
未来得及害怕,救星总算到了。
一位白衣公子仿若走错了院子似的踏进来,不紧不慢四下打量一圈,好像察觉不到里头肃穆的氛围。
项连伊眼前一亮:“袁郎!”
此话一出,方才还低眉顺眼的众贵女纷纷抬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顺着众人目光望去,那公子气度着实出尘,鹤骨松姿,如芝兰玉树,甩开在场除晏徽云外的男子好大一截!
怪不得是少女杀手呢,放现代起码是个校草起步!
清殊暗暗赞叹,一面却敏锐察觉姐姐的身子僵了一僵,再仔细一看,又像错觉,明明自家姐姐心如止水得很,眼神都没歪一下,只端端正正捧着茶喝。
那头白衣公子忽略一众目光,闲庭信步走到晏徽云面前,语气不咸不淡道:“你拿挽月刃割人舌头,也不嫌脏?倘或皇外祖晓得了,你又要挨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