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1页)
烟头红了,杜衡生似乎并不着急吸,“当年是我太草率,那时候年轻,遇事慌了难免不择手段。
上回秦蔚把你名片给我,你改名字了,也没认出来是你。
要是白鹿先生既往不咎,说不定我们还能做个朋友。”
白鹿一弯嘴角,目光里像攒了火,尽管火光只零星一丁点,“但凡我还记得杜先生曾经手段有多脏,我们就做不了朋友。”
白鹿至今最遗憾的事情之一就是遇见杜覃生,若是这个人不出现,他的人生轨迹可以有千万条,但一定不是如今这一根。
大学他们是室友,明明是四人间,可杜覃生谁都不理,只跟白鹿搭话。
吃饭上课包括杜覃生翘课在寝室玩游戏也一定会拉上白鹿陪他。
也许是日久生情,两人心照不宣莫名其妙就凑一块儿了。
不过可惜时间并不多长,大一下学期期末考试,杜覃生强迫白鹿作弊,让他写答案给自己。
不料东窗事发,两人一同被全院通报批评。
考试作弊,可大可小。
往严重了说,是要开除学籍的。
白鹿一直不明白为何当时被开除的人只有自己,直到半小时前杜衡生亲自坦白,“当年是我找去教务处,让他们务必开除你。
你跟覃生走得太近,已经严重威胁到我。”
杜衡生还不要脸坦白,“我深愛着我的弟弟。”
白鹿苦笑,原来自己后面遭受的那一系列‘生命险些无法承受之重’不过仅仅是由别人心口的一丝嫉妒引信。
这个晚来多年的真相太可笑,而代价太大。
杜衡生一手夹烟,一手将自己的名片放在他手边,“即便如今覃生对你还存旧情,我也希望你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要松口。
他不是个执着的人,只要你对他冷漠无视,不出三个月时间他就永远不会再缠着你。
就像当年你走了,他也一天没找过你一样。”
白鹿拈起名片正反看了看,眼神轻佻,笑容妖俏。
他将名片一点点撕碎开,“杜先生多虑了,我早都忘了杜覃生是谁。
当年的白鹿鸣已经死了,他再也不会对您有威胁。”
像朵带刺蔷薇顺藤开在窗沿下,他倾身于他耳边窃窃,“是杜先生您亲手杀了他。”
杜衡生面无表情琢磨他话中含义,烟草厚重的腥味在口中翻卷,“自那之后你经历过什么,我没兴趣,我想你也不会轻易开口。
只要你不觊觎我的东西,我愿意从今天开始帮你。
你很聪明,不必要和自己的过去赌气。
你心里非常清楚,我没有理由再伤害你,我能做的,不过是一点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