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1页)
三个人沉默了片刻,罗耀震笑笑,也看了焰火,说:“你父亲从小嘴刁,不想吃的时候就把筷子一搁。
老太太问怎么又不吃了?他说休息会儿。
休息休息就不见下文了。
老太太最宠他,嘴上说浪费粮食,哪回不饶他了?换了我,打手板。”
焰火平静地说:“奶奶的确对我父亲最好。”
确切地说,是溺爱。
他看看叔叔婶婶的神色,问:“我父亲明天回家过节?”
范榕榕没作声,罗耀震说:“是爷爷让他们回来的。”
罗焰火半晌没出声。
罗耀震要说什么,范榕榕轻轻将他碗中的瓷勺换了个位置。
他看了妻子一眼,见妻子平静、慈祥而又关心地看着焰火,忍下了要说的话。
这时焰火端起碗来,连着汤将那颗小馄饨一口吞下。
“那我就不回去了。”
“火火!”
焰火站了起来,低低头,“婶婶晚安。
叔叔晚安。”
他说完,一转身拿起自己的东西大跨步走出了水阁,很快就走远了。
“这脾气。”
罗耀震皱皱眉。
“好不容易坐下聊会儿天,你看你。
不过去看看?”
“小孩子,一会儿就好了。”
罗耀震说。
“明天他不回去过节怎么办?”
“他敢!”
“三哥要真把那位带回去,你看火火敢不敢。”
范榕榕有点不放心,催罗耀震去焰火房里看看。
罗耀震起初不乐意,说着说着竟然笑出来。
“多少年没哄过孩子了。
拿快三十的侄子当三岁哄……”
范榕榕顿了顿,才说:“这些年多亏火火哄你,你哄哄他又怎么样?”
罗耀震也顿了顿,拍拍她的手,起了身。
走出水阁时,他回头看了一眼。
妻子静静坐在那里出神,发觉他还没走,挥手催他快些。
他默默叹了口气。
早上六点半,蒲晨来被第一通闹铃惊醒,马上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冲进卫生间里,先看了眼自己的脸——伤痕比昨天颜色深了些,肿得也高了些,疼痛难忍……洗脸像受酷刑,每搓一下都疼得钻心。
她龇牙咧嘴地擦干脸又涂面霜,扒出遮瑕膏来薄薄涂了一层,只是不知这个样子去查房,还会不会吓着病人。
手机在洗脸台上震动着,她拿起来一看是傅瑜打来的,接起来问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