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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队任涛靠在洞壁上,他艰难地用左手从兜里摸出一支皱巴巴的烟,随后发现自己一只手无法点燃,怔愣片刻后只好无奈一笑,将烟就这么叼在嘴里。
“任队,谢队!
我今天就这么看着萨达死了……”
怀吉痛苦地抱住头,两米高的汉子靠着洞穴蹲在地上崩溃地痛哭流涕,“他就这么在我的眼前被那只该死的虫子吃了!
就那么被吃了!
……啊,他被吃了,我甚至听到了他的骨头被咬断的声音……今早他还抢了我一块饼干,谁知道下午他就被虫子活生生咬死了!
!
……”
痛苦而焦虑的气氛蔓延开来,几个今年刚入伍的新兵显然承受不住这种压力,也饱含着眼泪哽咽起来。
“我想回家……我家里还有个小o在等我,说好了等我下次休假之后就回去结婚的。”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可恨的虫子,可恨的虫子,我要将它们杀光、杀光——”
“我还没谈过恋爱,还没尝过oga的味道,就要被这么吃了,呜呜呜……”
……“我们的小队长,你不管管他们吗?”
任涛抬脚踢了踢谢弈寒,面上一派标准的兵痞之笑。
“先让他们发泄下情绪。”
谢弈寒垂眼撕开压缩饼干的包装,随后一手捏住任涛的下巴,另一手强行将大半块饼干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咳咳咳,操,你想噎死我吗……”
被人强行塞了一大块压缩饼干,噎得任涛两眼一翻差点就这么厥过去。
“任队快喝水。”
角落里的怀吉一边吧嗒吧嗒掉着眼泪,一边眼巴巴地将自己随身带的水壶递了过去。
任涛仰头喝了一小口,随后将水壶排在怀吉身上,嘲笑他道,“瞅瞅你这么哈巴狗的样子,学学你谢队,同样是新兵,怎么人家的表现就这么冷静?”
前世当了好几年兵、有着充足与虫族战斗经验的谢弈寒面色不动地拍了拍怀吉的肩膀,“没事,你哭吧,我和你任队不会笑话你的。”
“呜呜——我就是想不通——”
怀吉被他俩臊得满脸通红,眼泪珠子又涌了上来,“死我不怕,可是我怕不明不白的死,也不理解陛下意图……”
他抛弃了我们。
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一点。
从探测到王虫脑电波,到选择违抗军令,跟随谢弈寒、任涛两个队长前往熔岩星开始,他们就已经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但没有人会愿意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他们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星际的首脑会选择放任王虫孵化、将整个星际的公民至于危险境界。
在军校接受多年教育、将皇室视为效忠对象的士兵在这短短几天内信仰不断崩塌,死亡的威胁以及坍塌的信仰时刻折磨这些鲜活而又年轻的灵魂。
“想不通是吗?”
谢弈寒站起身来,一口将任涛吃剩的小半块压缩饼干塞进嘴里,用力地咀嚼着。
他的军服上沾满了鲜血与虫族的体液,肩膀以及腹部也有不少擦伤,军靴上沾满了泥,明明是一副落魄至极的模样,却硬生生让人从他那双坚毅的蔚蓝色瞳孔中看出了信念与魄力。
“想不通就对了。”
高大的alpha冷笑了一声,伸手一把抓住那枚象征着士兵忠诚的勋章将其捏成粉末。
“我们忠于陛下,忠于帝国皇室,前提是皇室忠于星际公民。”
“既然是皇室先背叛了士兵的信仰,我们又何必忠于那群尸位素餐的废物?”
掷地有声的话语宛若茫茫黑夜中突然划过的一道闪电,裹挟着爆裂的狂风刮向在场的所有人。
一时寂静。
作者有话说:当牛做马地0工资实习一个多月后我突然醒悟了,活是永远干不完的,与其当免费工具人为老师的工资兢兢业业,不如抓住所有碎片化的时间码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