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第2页）

&ldo;很可能是伯劳。

&rdo;皮耶特少校回答，他将护手伸进一具浮尸四分五裂的胸腔中。

&ldo;你们可以看看十字形被扯出来的方式。

跟阿拉法特-头巾的一模一样。

&rdo;

&ldo;指挥官!&rdo;一名士兵已经从气闸门行进到了船尾，他通过密光说道，&ldo;中士!快来这儿!第一个货舱!&rdo;

布朗宁和皮耶特已经先大法官一步，来到了长长的柱形空间中。

在这庞大的空间中，激光手电已经失去了光彩。

这儿也有尸体，但却没有被砍伤，也没四分五裂。

从各面的船体上，探出一块块碳板，这些尸体被整齐地堆放在上面，用尼龙网带绑着。

这些板子从船体各面一路伸出，只在中间留出一条零重力走廊。

穆斯塔法和他的向导兼护卫沿着这条黑漆漆的走廊飘浮而下，激光手电向上下左右刺去。

那是一具具冰冻的肉体，惨白的肉体，脚底上印着条形码，赤裸的身体上露出阴毛，双眼紧闭，在黑色碳板的映衬下，双手显得非常白，贴在髋骨两侧，阳物软趴趴的，乳房在零重力下冻得牢牢的，头发紧贴在惨白的头颅上，或是飘浮着，就像是冰冻的祥云。

还有孩子，光滑的冰冷皮肤，鼓起的小腹，透明的眼睑。

甚至还有婴孩，脚底板也印着条形码。

在四个长长的货舱中，有数万具尸体。

全都是人类。

全都赤身裸体。

全都没有一丝气息。

&ldo;大法官，你有没有完成对&lso;西贡丸&rso;号的检查?&rdo;卢杜萨美枢机催问道。

穆斯塔法意识到自己已经在默默的沉思中沉浸了好一会儿，他已经被那魔鬼般的可怕记忆占据了。

&ldo;完成了，大人。

&rdo;他回答道，声音嘶哑。

&ldo;你的结论是?&rdo;

&ldo;散料运输船&lso;西贡丸&rso;号皇舰上，有六万七千八百二十七个人，&rdo;大法官继续道，&ldo;其中有五十一名船员，所有的船员尸体都有目可查，他们都被砍得四分五裂，跟阿拉法特-头巾上的遇难者如出一辙。

&rdo;

&ldo;没有一名幸存者?没有人重生?&rdo;

&ldo;没有。

&rdo;

&ldo;在你看来，穆斯塔法枢机，&lso;西贡丸&rso;号皇舰上的这场屠杀，是不是伯劳这个魔鬼的所作所为?&rdo;

&ldo;在我看来，是的，大人。

&rdo;

&ldo;在你看来，穆斯塔法枢机，&lso;西贡丸&rso;号上其余六万七千七百七十六具尸体，是不是伯劳下的手?&rdo;

穆斯塔法仅犹豫了一秒钟。

&ldo;在我看来，大人‐‐&rdo;他转过头，朝坐在王座上的那个人垂下脑袋，&ldo;陛下……&lso;西贡丸&rso;号皇舰上的六万七千多名男女老幼的死因，和火星遇难者的伤口没有吻合之处，也和传说中伯劳的攻击方式没有吻合之处。

&rdo;

卢杜萨美枢机向前迈了一步，衣袍发出一阵瑟瑟的响声。

&ldo;那么，穆斯塔法枢机，按照你宗教法庭法医专家的鉴定，这艘运输舰上这些人的死因，又是什么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