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第2页)
眼下除了他,怕是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来找晦气。
负在背后的手渐进凝成拳,怒火已至咽喉却只冷声道了一句。
“在下与王爷本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嘲笑王爷,与讽刺在下,又有何区别?”
白衣人也不恼,低头理了理微乱的衣袂。
白衣胜雪,在周遭的狼藉中显得尤为突兀。
“树倒猢狲散,如今本王大势已去,先生难道不打算另谋高就吗?”
鹰眸又沉了几分,连带着空气也随之静止。
“良禽择木而栖,在下既选择了王爷,便不会轻易倒戈旁人。
作为谋士,此刻若不能为王爷消灾挡害,那要在下还有何用处?”
“呵,众人皆道我晏承允大势已去,你又为何执意认为本王还有生机?”
“如若王爷还信得过在下,那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日子。”
红袍轻颤,半缕阳光顺着动作的缝隙滑入室内,映照在那袭白衣之上。
银色面具泛着柔光,衬得他露在外头的半张脸极为好看。
鹰眼昂起,正对上枝头的骄阳,因光线强烈不得不眯成一道缝。
明明是午后暖阳,拂在他面上,脸色反倒阴冷了几分,拳头也捏得更紧了
“你打算怎么做?”
“王爷说这话,可就是认同在下了?”
面具凛凛罩在他面上,辨不清他的神情,更猜不透他的心思,“即是如此,那就请王爷从门前雪开始打扫起吧。”
红袍猛一转身,目光锐利直指向他,五官快要挤做一团,甚是难看。
可白衣却依旧淡淡然立在原地,嘴角轻挑,目光毫无躲闪之意。
“王爷聪慧,当知在下意指何人。”
晏承允许是不愿,别过脸去不再看他,面上却笼着一层霜,即使正对着阳光也终是难消。
眼下正是好时节,院子里头的枫叶正盛,火红放肆一团,灼了他的眼,也伤了他的心。
长安城内封锁的禁令一撤,最先得意的当属平康坊内的铜雀台。
许是多日不闻丝竹妙音,大家都心痒得紧,天色还未晚就全都涌至此处,险些将门庭给挤破。
小厮们续了几日的气力,此刻也全被调动起来,表现得分外殷勤。
姑娘们自是不甘示弱,争着抢着上台夺这第一份彩头。
热情如是,却独独不见那抹绯红。
“清欢姑娘哪去了,多日不见,甚是想念,妈妈可别小气将她藏起来。”
一位身着体面的公子哥踮起脚四下里张望,可凭哪都不见其芳踪。
赵妈闻言忙打趣道:“王公子说得哪里话,我哪有那份胆子呀!
只是清欢这几日着了风寒,实在不宜登台,过些时日等她身子好了,赵妈我定将楼里头一处的位子留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