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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就在今日之前,一切都还是好好的!
她没法相信,又怎么相信!
“娘娘的确属意您为太子妃,可是天女也知道,太子殿下一直心有所属,如今便是娘娘也无法扭转太子殿下之意。”
千衣温柔为瑶宓抚去眼角泪,“娘娘已经帮过您太多次,可您抓不住机会,抓不住太子殿下的心,娘娘便是再偏袒您,也不能全然不顾太子殿下的心。”
瑶宓抓住千衣的手,便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我知道是我无能是我辜负了姑母的好意,抓不住二表哥的心,可是可是姑母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不能失去二表哥!
瑶宓无意识间抓千衣抓得极紧,抓得千衣手腕间已是起了淤痕,可千衣却没有挣脱瑶宓,而是怜惜地抚了抚她的头,摇头道,“天女,娘娘也只能帮您到这里了,这次太子殿下以性命相威胁,娘娘不得不让步。
???”
以性命相威胁!
瑶宓抓着千衣的手渐渐失了力道,二表哥就这样爱裴姝未吗?他若是知道裴姝未不过是个连挚爱之人都分不清的水|性杨|花之人呢?对!
让二表哥知道!
瑶宓像是忽然鲜活了过来,折身便往回走。
千衣看着瑶宓来去匆匆的身影,方才眼里的怜惜早已在瑶宓转身时消散得无影无踪,只淡然抚了抚略微褶皱的衣袖,淡然进了殿中,向斜倚在榻上闭目养神之人行礼:“娘娘。”
“处置好了?”
帝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讹兽柔软的兽毛,闭目养神。
千衣想起方才瑶宓所去的方向,“天女怕是往东宫去了。”
帝后微蹙眉,“你派人看住她,绝不能让她撞到阿与面前去,坏了本座的事!”
千衣应下,只是想起方才瑶宓眼里的绝望,她又迟疑道,“可若是天女真因这桩婚事彻底对太子殿下死了心,那种在天女身上的续断魂可怎么办?”
续断魂毕竟是炼制续碧丹的药引,此前娘娘贸然对大殿下动了手,已是损了碧瑶血的药性,若是续断魂也出了意外,这续碧丹怕是炼不成了。
“无妨。”
帝后不以为意,“这世间最不乏那些所谓的痴情女子,当年的裴姝未如此,如今的瑶宓亦如此。”
她缓缓睁开眼,隔着窗棂,遥遥看向瑶宓离去的方向,“阿与成婚,她会绝望,会痛苦,却绝放不下,断不了情。”
“娘娘如何”
帝后打断千衣,“你想问本座为何如此肯定?”
千衣的确是想问这个,帝后漠然笑了笑,声线寒凉:“连那些流连花丛的恶心玩意都能被世间女子赞一句风流浪子,何况是一往情深的容与?”
“可惜这世间女子都忘了,男人今日能因为什么对你动情,来日自然也能因为同样的原因而对旁人动情。”
帝后笑得轻蔑嘲讽,“男人又怎么靠得住?唯有握在手中的权势才是真切的!”
“有了权势,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无论真心还是假意,又有什么样的男人敢不对本座臣服?”
帝后怀中的讹兽挣扎着要脱身,她拂袖便不耐地将讹兽推远,“不过也好,她们蠢钝,才能让本座更少了对手,本座如今要对付的不过唯有男人罢了。”
似是不想再在此事上多言,她微顿了顿便转了话头:“玄曜那边呢?可有何异动?”
“陛下近来还是在静养疗伤,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千衣自瑶宓之事上敛神,回道,“只是太子殿下那里似乎不太相信大殿下闭了生死关,也不太相信是陛下在历劫时逼迫了他。”
“无妨,他不相信也没事。”
帝后轻描淡写道,“只要让他在大婚之前查不出任何异常便是。”
她本是想先稳住容与的心疾,保住容与的命,扶持容与即位为傀|儡,可如今容与越来越与北阙相似,越发不听她的话,倒是教她有些进退不能。
好在如今北阙身亡,玄曜重伤,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时机,她也不必再忌惮些什么,此时缺的就是一个调动兵力的借口,正好既然容与还爱裴姝未,那她让玄曜赐婚成全他便是!